秒杀两名同伴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竟直接瘫倒在地,裤裆一片湿濡。
石田茂失去了支撑,踉跄着后退两步,背脊重重撞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再无退路。
他眼睁睁看着那面滴血的螭吻旗和旗下那个杀神,如同索命的阎罗,一步步逼近。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碾碎,极致的恐惧反而点燃了他骨子里武士的凶性。
“我跟你拼了!”石田茂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凄厉嘶吼,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装饰华丽、寒气森森的佩刀“鬼切”。
虽然刀鞘在奔逃中丢失,但这柄名刀依旧锋利无比。他双手死死握住刀柄,摆出倭国剑道最凶狠的起手式,刀尖直指杨炯,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在这亡命一击之上。
石田茂放弃了所有防御,只求在临死前,给这个毁掉他一切的敌人留下最惨烈的创伤。
杨炯眼神冰冷,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他并未立刻扑上,反而放慢了脚步,手中卷刃的战刀斜斜垂向地面,刀尖微微颤动,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牢牢锁定着猎物。
石田茂被这诡异的平静激得更加疯狂,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声狂嚎,脚下猛然蹬地,身体前冲,双手高举“鬼切”,将全身的力量和重量都压在这一刀之上,刀光匹练般斩落,直劈杨炯顶门。气势惨烈,竟有几分玉石俱焚的决绝。
杨炯冷笑一声,并未举刀格挡,也并未闪避。只见他左脚为轴,身体极其诡异地朝右侧一拧一旋,险之又险地让那势大力沉的下劈一刀。
就在身体旋转的同时,杨炯那一直斜垂的卷刃战刀,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自下而上,由慢变快,刀身贴着身体内侧,划出一道极其刁钻诡异的弧线。
刀柄在前,卷了刃的刀尖拖后,如同毒蝎翘起的尾钩。
这一招,毫无战场刀法的刚猛霸道,反而充满了女子剑术的阴柔、灵动与狠辣。正是谭花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龙抬头”!
石田茂一刀劈空,身体因用力过猛而前倾,空门大露。他心中警兆狂鸣,想要回刀自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杨炯拧身旋进,几乎与石田茂错身而过,那由下而上撩起的刀柄末端,如同破土而出的龙头,带着一股刁钻狠绝的寸劲,在石田茂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精准无比地撞在了他的咽喉正下方的气海穴之上。
“呃——!”
石田茂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和窒息感瞬间从喉头炸开,仿佛整个脖子都被这一击撞得粉碎。他双眼猛地凸出,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的绝望。高举“鬼切”的双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名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软泥,顺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倒,鲜血混着破碎的气管软骨,从他指缝间汩汩涌出。
石田茂嗬嗬地倒着气,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神死死盯着杨炯,充满了不甘、怨毒,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空洞。
杨炯看也不看脚下抽搐的尸体,手腕一翻,卷刃的战刀在空中甩出一道血线,一刀将石田茂的头颅砍下。
随后目光扫过整个尸横遍野的峡谷。
但见螭吻营的士兵们正在各处清理最后的抵抗,刀剑入肉的闷响和濒死的呻吟零星响起。
牛皋提着滴血的巨斧,如同门神般立在一旁,喘着粗气。
张俊和李飞也浑身浴血地聚拢过来。
“侯爷!敌军全部肃清!”张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声音带着大战后的疲惫和兴奋。
杨炯刚要点点头,刚要下达撤出峡谷,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只见一名浑身是泥、甲胄染血的斥候,几乎是滚鞍下马,踉跄着冲到杨炯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急促:
“报——!侯爷!南方三里,尘头大起!倭兵万余,正全速向犬狭卡方向扑来!距此不足半个时辰!”
“什么?!”张俊、牛皋、李飞等人脸色骤变。
杨炯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瞬间掠过脊背,随即被更强烈的怒火和战意取代。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这遍地狼藉、硝烟未散的峡谷。四十曲卡的血战痕迹犹在,犬狭卡的炮火硝烟刺鼻,此地无论如何伪装,都瞒不过任何稍有经验的将领。
若再想如法炮制,在此地设伏,无异于自寻死路。
杨炯皱眉沉思,目光无意间转向峡谷两侧那遮天蔽日、幽深如墨的原始丛林,只见其参天古木虬枝盘结,藤蔓缠绕如巨蟒,厚厚的落叶层下是松软的腐殖土。
突然,一个大胆而凶险的计划,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杨炯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凶性毕露。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全军听令!放弃峡谷!即刻退守两侧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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