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故作轻松的对安琪说:
“安琪,好久不见,你好吗?”
安琪没有说话,扭身进了包厢一侧的一个房间。
闻哲看了潘正扬三个人一眼,苦笑一下,跟了进去。
潘正扬三个人对视了一下,不敢说话。但不约而同的在想,看来今后跟着闻主任,没错。
里间的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插着两枝雪梅,冷香顺着半开的窗缝漫进来,安琪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冷冷的阳光透过冰裂纹窗棂,在她发梢镀上层银霜,她的肩头却微微耸动着。
闻哲反手轻轻的带上门,看着安琪的背影,发现她圆润的肩头,竟然有些削瘦,身体似乎也怯弱了。安琪在闻哲眼里,一直是一个漂亮却有任性、不太懂事、像没有长大的女孩子。但是此刻,却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一样。
他心里一疼,刚想开口,安琪猛地转过身,驼红色的羊绒衫把修长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一头乌发盘在头上,白天鹅一样的脖子显得高傲。她眼眶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哽咽的说:
“闻哲,你的架子很大嘛!”
闻哲勉强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在你面前,我能有什么架子?”
安琪直面着闻哲,说:
“那你告诉我,这一个多月你在省委党校学习,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为什么没有你的一点消息?”
闻哲喉头一紧,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许久才说:
“学习紧张嘛,还有、还有发生了其他的一些事,所以,”
安琪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像潮水般涌来,说:
“你不是去拜访了我爷爷?哪怕没见到,说明你心里还有个念想。去看我爷爷,你就不忙了?真是现实!
“我就在这省城,你连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我安琪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
闻哲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走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安琪,低声道:
“安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安琪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质问: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别人?她走了,去了四九城,你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连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吗?”
提到邱虹,闻哲的眼神黯淡下来,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结。
邱虹是他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她的离开让他像丢了魂一样,这些日子,他始终无法释怀,把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生怕再次受到伤害。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闻哲叹了口气,“她的离开让我很难受,我一直没走出来。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只是……我怕,怕再次陷入那种患得患失的境地。”
安琪看着闻哲落寞的神情,还有那张有些沧桑的脸,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
“闻哲,”安琪的声音柔和了些,“你不能总活在过去。”
闻哲抬起头,对上安琪真诚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理解和关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不敢面对对安琪的感情,也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安琪,对不起。”
闻哲的声音带着愧疚,“这一个月没联系你,是我的错。其实,顾书记的离开,也是让我很郁闷、很难过的一件事,没有办法排解,只能藏在心里,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安琪吸了吸鼻子,走到闻哲面前,看着他说:
“顾叔叔在离开万元之前,去我爷爷那里坐了很久。还特别交待了你的事,说你如果有什么难处,请我爷爷多关照你,或者干脆将你调走。”
闻哲心中一暖,点点头。
“顾书记这么费心心血的培训、教诲我,我知道他是希望我有所建树的,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我是想,新区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工作,是我很渴望能做的工作。我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有所建树,才以的起顾书记。”
安琪嗔道:
“好了,好了,要谈工作找我爷爷去,跟我唠叨个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梅花淡淡的幽香里撞个正着。安琪从闻哲的目光中,读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东西,隔阂与心结一下子消散了。
闻哲看到安琪的俏脸,突然感觉生动起来,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读出了明艳、靓丽和女性的性感,不像从前那样的没有感觉、忽视。
安琪见了他的目光,甩了甩头发,说:
“怎么,又不认识了我了?”
闻哲笑道:
“是呀,好像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安琪。以前看你像个小孩子,现在,好像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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