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畏因轻声解释,张鹤寿点点头,亲自将泥土回填,每一下都格外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最后,族老点燃了那挂长长的鞭炮。鞭炮声在田野间回荡,硝烟散去时,张鹤寿转身看向闻哲,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闻哲迎上前,递过两个礼盒:
“张总,一点心意。”
打开第一个礼盒,翡翠弥勒佛坐像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弥勒佛的笑纹刻画得栩栩如生,连衣褶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第二个礼盒里,书法条幅用暗纹宣纸装裱,是闻哲所书《道德经》第七间: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张鹤寿摩挲着翡翠佛像,看着条幅,眼睛亮了起来:“闻主任有心了!”
奠基仪式结束后,众人前往张鹤寿在歧县的会所“星云草堂”用餐。
宴席摆了两桌,宴席散后,张鹤寿请闻哲到东厢房喝茶。厢房里摆着一张紫砂茶桌,张鹤寿亲自煮水、洗茶
“闻主任,今日让你见笑了,这些老规矩,年轻人大多不稀罕了。”
他将泡好的茶推到闻哲面前,茶汤呈琥珀色,香气清雅。闻哲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说:
“张总,这不是老规矩,是对家族的敬畏,对根的牵挂。我能参加今日的仪式,真的很荣幸。”
“闻主任,不瞒你说,当初你建议我留在歧县、注重家族传承,我那位老友袁先生,也说这两条建议合天道、顺人心。我这辈子见过不少人,大多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唯有你,是真的为我着想。”
闻哲放下茶杯,语气诚恳的说:
“张总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朋友之道的事。对了,我这次来歧县,除了参加奠基仪式,还有一件公务,要去维多利亚招聘新区的科技顾问,而且我们想聘请贵公司的刘易斯先生担任面试顾问。”
张鹤寿眼睛一亮,立刻说:
“好好好,刘易斯是行业内的专家,有他帮忙自然好。你在维多利亚的行程,我让公司全权安排,住宿、交通都不用你操心。”
“谢谢张总好意,不过公务行程已经定好了,不好麻烦您。”闻哲连忙摆手,
“只是我一直想去贵公司总部参观学习,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张鹤寿放下茶壶,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桌,思索片刻后,说:
“我看看我的行程,你什么时候去维多利亚?”
闻哲拿出日程表,递到他面前:
“我计划在维多利亚待两天,然后去鹏城会晤长宁籍企业家,最后回万元。”
张鹤寿看了一眼日程表,说:
“我先去四九城处理点事,然后飞维多利亚和你会合,陪你去总部走一走。”
闻哲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
“张总要是有事,不用特意跑一趟,我们今后有的是机会。”
张鹤寿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眼神里满是疲惫:
“闻主任,我把你当朋友,也不瞒你。最近公司闹得沸沸扬扬的抽逃资金传闻,你应该听说了吧?虽然四五个亿对公司来说不算个什么事,但对品牌形象影响太大了。我去四九城,一是要向证监会澄清,二是要整顿四九城总部。”
闻哲故作惊讶:
“这不是谣言吗?张总直接对外辟谣就行了,何必亲自去证监会?”
张鹤寿的脸色瞬间变得凄然,他放下茶杯,手指紧紧攥着桌布,声音低沉:
“要是谣言就好了,实际上,这事确有其事。”
闻哲心中了然,安琪之前的查询果然没错。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今年七十岁了,女儿只喜欢画油画,对公司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张鹤寿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维多利亚总部要对接海外市场,我亲自主持。四九城总部负责大陆市场,交给女婿丁咏平打理。咏平是草根出身,名校毕业,能力确实有,可就是心太大了。他总说要调整公司经营方向,还喜欢交结权贵,这次抽逃资金,就是他背着我干的。”
“这么说,是丁总擅自做的决定?”闻哲明知故问。
张鹤寿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
“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纸包不住火。不过也好,这些违规操作,倒给了我整肃四九城总部的机会。”闻哲心中一动,很想问大数据运营中心的选址是否会因此调整,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时候,便转而说:
“既然张总要去四九城,那我调整一下行程,先去鹏城和长宁商会的企业家座谈,再去维多利亚和您会合,这样您也能有充足的时间处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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