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是这样的，市商行的问题开始暴露，袁市长已经去商行坐镇了。我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同金融办管理相关的一些问题，你约一下商行的王念金副总，晚上一起吃饭聊聊天。”

　　“好好，我马上约他。您还要约什么人？”

　　“先就约王总吧。以后有需要再说。地方你让小江去订就好了。还有，你们对调查问卷的初步统计情况，到时候也给我通个气。”

　　“好的。”

　　闻哲打开笔记本，用英语在上面写了一个调查提纲，边揣测顾书记的意图，因为这关系到调查的深度和可能造成的影响，这里面的微妙尺度很难掌握。如果不慎重，不但功亏一篑，而且很可能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他的判断，应该是抓住证据、引而不发。

　　他用英文写道：

　　1.目标（朱）在商行信贷业务中施加的影响与产生的不良后果；

　　2.目标与丰足公司内资股的操作内幕及与蔡某人的关联关系情况；（鉴于蔡目前的情况，应重点调查）

　　3.丰足公司与商行合作，用股权质押为企业提供担保的情况；

　　4.当年出售内资股的情况

　　自己又看了几遍，又撕了下来，塞进碎纸机里打碎了。

　　他把梅江涛叫进来。吩咐他：

　　“你把我的日程安排打印出来给我和江大维各一份。你自己静心用一天的时间，把商行成立以来的综合数据、数据就以年度财务报表为底稿，作一张统计表。另外，到人行和监管局，把商行历年来上报的案情报告全部调阅一下，作一个笔记。这些，只对我负责就行。”

　　梅江涛立即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说：

　　“好，明天下班前交给您可以吗？”

　　“可以，你辛苦一下。”

　　梅江涛出去关上门，闻哲又给夏坚城打了电话：

　　“夏局长，你分管经侦这块，要麻烦你一个事。”

　　“闻市长请指示。”

　　“呵，不敢当。这个事你要自己亲自动手，不能借他人之手。”

　　夏坚城立即严肃起来，说：

　　“闻市长放心，我能办的一定办到位。”

　　“谢谢！是这样，请你调阅一下与市商行相关的各类案件情况，近三年的就可以了。”

　　夏坚城何等精明，立即明白了闻哲的意思，又说：

　　“那我顺便把近三年涉及到刑事、治安方面的也清理一下吧？”

　　“太谢谢了。”

　　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布置完了这一切，他打了江大维的电话：

　　“小江，同吴知青主任约的地方在哪里？”

　　“哦，闻市长，就在曼曼那边行吗？还有一个是在西郊的农庄。”

　　“就在小涂那边吧？下班时开你自己的私家车去就行了。”

　　“好。”

　　——

　　下班后，在去玉成店的路上，闻哲问江大维：

　　“你同施霁联系过吗？”

　　“联系过一次，就是您当选副市长的第二天，她说让我转达她的祝贺。”

　　闻哲点点头：

　　“下次她再联系你，替我谢谢她。”

　　闻哲不再说话，他知道施霁出事前，作为分行的三大美女之一，其实风头是最健的。在三个女人中，最有气质、学历最高，美貌不输元知韵，气质把凌妮甩几条街。所以，李秋然、朱国忠这些“二代”、“三代”们，都私下狂追过施霁，特别是李秋然，据说连元知韵也追求过。

　　闻哲原先想通过施霁了解一些朱国忠的内幕，想想这对施霁来说未免有些残忍，就算了。

　　到了玉成店，涂曼曼早就在门口迎接。

　　“闻市长，吴主任、王总在102等您。”

　　江大维说：

　　“我就在外面吃饭。闻市长有事随时叫我。”

　　闻哲点点头，直接进了102室。

　　里面的吴知青、王念奇连忙站了起来。

　　“闻市长好。”

　　“闻市长好。”

　　闻哲见里面的小方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就一招手说：

　　“不用客套了，边吃边聊吧。”

　　大家坐下，都知道今天有正事谈，上桌就吃饭。

　　“王总，你们总行情况怎么样？”

　　闻哲也问了一个模糊概念的问题。

　　王念奇却知道重点在哪，忙说：

　　“哦，表面上一切正常，其实下面乱糟糟的。理事长现在还没有回来，袁市长去了，开了一个中层干部分，说是的‘排除干扰、静心工作、提升业绩、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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