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悍卒

第73章,死亡修罗场(1/2)

  林川握缰绳的手微微一顿。

  “胡闹!”

  他沉声喝道,“战场不是你这个闺阁小姐该去的地方!”

  秦砚秋不退反进,一把抓住马辔:

  “我父亲懦弱无能,但我秦家不是没有血性之人!”

  见林川没有反应,她再进一步:

  “林大人!我会医术!”

  林川沉默片刻,点头喝道:“上马!”

  在秦砚秋愣神之际,他俯身一捞,直接将她提上马背。

  “抱紧了,掉下去可没人捡!”

  战马扬蹄飞奔,秦砚秋紧紧环住林川的腰。

  少女纤细的脖颈绷紧如弓弦。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却倔强地不肯擦拭。

  ……

  夜色沉沉。

  柳树村外的大地上。

  月光将新挖的壕沟照得如同大地裂开的伤口。

  林川伏在村口磨坊的屋顶上,粗糙的瓦片硌得胸口生疼。

  远处的地平线上,鞑子铁骑的火把连成一片猩红的星河。

  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震得房子都在发颤。

  “大人,石头雷都埋好了,风雷炮也已就位。”

  胡大勇猫着腰爬上来。

  “按您说的,三道防线。”

  林川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官道方向。

  鞑子铁骑的先锋已经勒马停在村外一里处。

  火光中能看清他们狐疑地打量着横亘在前的壕沟。

  新翻的泥土还带着湿气。

  夜风送来几句粗粝的胡语,接着是战马不安的响鼻声。

  领头的百夫长摘下狼头盔,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他翻身下马,靴底碾过壕沟边缘的土块。

  “乌拉尔!”

  百夫长突然高喊一声,手指向柳树村的方向。

  其余骑兵纷纷下马,动作利落地解开马鞍旁的皮绳,将战马拴在路旁的槐树上。

  树梢的乌鸦被惊得四散飞起。

  不多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鞑子主力如黑潮般奔涌而至,铁蹄踏得官道上的碎石飞溅。

  领军的千夫长甚至没有停留。

  只是朝这支百人队打了个呼哨,便率领大队继续向前奔驰。

  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

  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月,将柳树村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林川屏住呼吸。

  看着那支百人队正以散兵阵型向村口摸来。

  二十多名身经百战的老兵,带着五百名刚放下锄头的新兵,已经悄然埋伏在村口四周。

  他们像编织一只无形的口袋,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些新兵才训练了短短数日。

  粗糙的手掌上还带着务农留下的老茧,此刻却要学着握紧冰冷的刀柄。

  林川的视线扫过埋伏点。

  不用看就知道,必然有人在发抖,有人在偷偷哭。

  有人犯了夜盲症,变成瞎子。

  甚至有人已经尿了出来。

  这些庄稼汉的眼神中,一定混杂着恐惧、茫然和一丝决绝。

  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但命运已经将他们推到了生死边缘。

  鞑子不会等待他们成长。

  等待这些新兵的,只有战斗和厮杀。

  然后活下来,或者死。

  这就是乱世给予他们的选择,也是这个时代强加给每个人的宿命。

  林川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眼神冷峻如铁。

  他没有义务保证每个人都能活着回家。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想要活下去,首先得自己燃起求生的欲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教会他们如何面对死亡。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鞑子低沉的交谈声。

  林川缓缓举起右手。

  埋伏在四周的士兵们同时绷紧了身体。

  这一刻……

  生与死的天平被端上了台面。

  “再近些……”

  林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看见那些鞑子已经翻过第二道壕沟。

  最前头的几人正要踏上埋着石头雷的田埂。

  磨坊下的地窖里,十几个村民死死捂着孩子的嘴。

  一个鞑子弯腰割断地上的绊索,笑了起来。

  月光照在那人狰狞的刀疤脸上。

  三十步、二十五步……

  领头的百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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