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耳时却异常清晰,有一种超出预期的穿透力。
雨更大了。
杜林的思维有些散发,因为他想到了当初法比恩的葬礼。
年轻的人,年迈的人,都珍视着被自己视为信仰的北方主义,虽然这个北方主义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但无论如何,也比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好。
至于为什么有时候不好了呢,不还是因为将主义视为信仰的人死在了夜里,而将主义视为工具的人活着见到了黎明。
我如果真的成神了,我会是一个善良的无名氏,还是一个无情的无名氏。
杜林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前世走在众生的血泊中,而今生与未来只怕也是如此。
这时,女眷们的花已经献完,轮到杜林做为学徒之首覆土。他走上前,拿着铲子,铲了一捧泥倾入墓穴。
然后依照年龄,还能走动的老学徒们上前。
杜林在一旁看着,给每一位覆土者点头致意。
他们都有些惶恐,想想也是,一位神明在向他们微笑,但杜林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神明。
等到最后的来自北方艺术学院的孩子们为覆完土的墓地铺上鲜花,仪式结束了。
杜林拿出两张支票,一张给了带队的桑切斯夫人,这是孩子们的点心钱,另一张是杜林做为艺术学院的毕业生,给这座他的母校所能办到的最后一件小事。
“这怎么行。”桑切斯夫人还记得杜林,她也有些惶恐。
“我从艺术学院毕业,这些孩子是车尔尼导师教的最后一批学生,他们来送老师,而我,也只是做了一点我应该做的。”杜林说完,示意桑切斯夫人收下。
她似乎感觉这支票有些烫手,但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谢谢您,大人。”她低头行礼。
杜林在心里叹了一声。
你们看到的,是一个神明,没有错。
但在我的心里,我只是一个相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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