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曾在嘉禾商行的拍卖册子上看到过。
说此物有回补灵力的奇效,每一粒“回元丹”售价都在三十枚灵石以上。
重点是,这“回元丹”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灵丹虽好,却非他当务之急。
他忽然想起谢海涯提到的培育文气神兵的壤灵,抓起两个小瓶,出到洞外,冲一帮正商议值日办法的结丹强者们喊道,“我有灵丹两瓶,愿与诸位前辈换取壤灵,助在下锻一文气神兵。”
“前辈真是入幻极深,以他老人家的手段,还锻哪门子文气神兵,咱没看见他单手擒龙么?”
“哎,到他老人家这个境地,偶尔能入幻回到小时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是啊,说不定哪天神游八极之际,便被天风吹散最后一缕真灵,从此就湮灭了。”
“多说无益,谁有壤灵,我愿出一截巫神手骨换来,赠予前辈,不枉我得老人家传法之恩。”
“前辈糊涂了,给他壤灵,他苏醒过来,也只会弃在一边。”
“那又如何?我愿敬这个孝心。至少前辈入幻时,还能开心片刻。”
“说的好。我还有一盒壤灵,本打算自炼神兵,既然前辈喜欢,就赠予前辈。”
五庄观观主苏缄默,大手一挥,一盒壤灵,飘然入洞。
薛向握着壤灵,打开来,便见一堆水汪汪似晶似金的存在,立时有灵意扑面而来。
“多谢前辈。”
薛向对着苏缄默拱手一礼,便要将两瓶丹药扔回。
苏缄默摆手道,“晚辈已生受前辈太多,只愿前辈记下苏缄默便好。”
“前辈?我才十八,道友客气了。”
薛向嘟囔道。
“呃。”
苏缄默只好道,“还请道友记得我,我叫苏缄默。”
“记下了。”
薛向拱手,“一事不烦二主,这壤灵炼神兵的秘法,前辈可有呀。”
苏缄默飞速用灵力送过一枚玉珏,薛向笑道,“苏缄默,我记住了,一定记住,此恩来日必报。”
说完,阔步入洞去了。
俄顷,他又转回来,步履蹒跚,依旧文气遮面,声音恢复沙哑,手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和那盒壤灵,“对不住诸位小友,老朽又入幻了,这些丹丸,是老朽找诸位小友要的吧?
让诸位小友见笑了,诸位拿回去吧。”
他当然不想来这一出,但没这一出,人设就不稳固。
众人互以目视,显然有不少人意动,毕竟,能被他们拿出来当赠礼的丹药,都称得上顶级。
文墟主人不要,他们还用得着了。
“哪位是苏缄默小友。”
薛向忽然发话。
“正是在下。”
苏缄默越众而出,神情激动。
他只觉自己一番辛苦没有白费,文墟之主虽已出幻,但还记得自己。
“多谢小友,我虽出幻,却记得受小友恩惠颇深,不知小友赠我何物?”
“前辈见外了,晚辈没赠前辈什么,即便赠了,哪有往回要的。
再者,前辈若再入幻,瞧不见这些俗物,必然不适。
好在也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前辈就当个玩物吧。”
苏缄默身为堂堂五庄观观主,待人接物的情商已然拉满。
他这一打样,后面的人,哪还好意思把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还做不做人了?
“也罢,老朽入幻后,也许真用得上这些小玩意儿。”
薛向道,“对了,我入幻后,神游八极,过沧澜州,听闻都在传一奇案,是军饷失窃案。
颇有意趣,谁知道的,可否说说。
不瞒诸位小友,老朽幼时,便是刑名出身,最喜奇案。
如今湮灭在即,依旧改不了闻案则喜的毛病。”
倪全文抓住机会,“禀前辈,此案发生在沧澜州,倪某却是知道……”
倪全文絮絮地介绍一番案情后,薛向道,“有些意思,四个万斤灵球同时出现在湖面上。
诸位觉得这是故布疑阵,还是另有用意?”
谁也没想到,堂堂明德洞玄之主竟然对破案感兴趣。
既然他老人家感兴趣,大家就必然要感兴趣,不管精不精通,总要发发议论,刷刷存在感。
经过好一阵商讨,这帮结丹大能竟一致认为,湖面上几乎同时出现的四个万斤灵球,应当是幻象。
理由是,便是他们同时出手,也做不到牵引一个万斤灵球,倏忽西东,往来二十里的瞬间移动。
便是聚阵,也不可能组一个横跨十数里的大阵,只为盗一个万斤灵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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