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科举证长生

第119章 彩头(4/5)

r>  他并非无脑莽夫。

  他口口声声说,薛向是借他扬名。

  实际,他是想踩着薛向腾云之上。

  他久在秘地修炼,才归迦南郡未久,这短短一段时间,他耳畔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薛向。

  此人才是迦南郡声名最大的年轻人,似他这样的荫生,无不将薛向视作最大的对手。

  如今,机会难得,他自然不排斥,将薛向用作进身之阶。

  这些年,他可是积攒了不少佳作,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正自以为得计,却听薛向道,“彩头也简单,若你输了,主动放弃此次郡试。

  若我输了,亦然。”

  轰——

  此言一出,厅中再度哗然!

  “退出郡试?!这可不是儿戏。”

  “这等赌法,堪称杀人诛心了……”

  “好狠的薛向,竟拿科考为赌。”

  “谁敢跟才做出文光冲霄的人,一诗赌前程!”

  宁千军脸色彻底变了。

  他虽有数篇藏作,但远未到拿来压命的地步,况且对方是薛向这种必要列入州郡文史的家伙。

  他怒极,恼极,闷极,却作声不得。

  他是霸道,却非愚夫,再是为女人争风吃醋,又怎舍得拿前程做儿戏。

  他冷着脸,哼道,“宁某不拿郡试做戏,似你这般张狂之人,定有后惩。”

  说罢,挥袖离去。

  失去了宁千军的支持,沈夫人自知金牡丹无望,怏怏退走。

  魏夫人望向薛向,眼中似有星光微涌,千言万语,终只在心中拈得一语,“你这般护我,我……不知当如何谢你。”

  ………………

  时近亥时,牡丹会的热闹已落下帷幕。

  陪同魏夫人前来的婢女含春,早早被魏夫人打发回去了,连马车也带了回去。

  如此局面,薛向只好相送。

  东苑灯火远远在抛在身后的时候,天边翻涌着一抹灰蓝。

  薛向与魏夫人一道缓行于湖边石道,四野草声簌簌,暮鸦偶尔惊起,风中带着晚凉。

  “天要落雨了。”

  魏夫人仰望云层轻语,音若细铃。

  话音未落,便有几点凉意砸落额头,渐而密集。

  前头有小童收摊归家,身后推着一车旧物,只剩一把油纸伞挂于车尾。

  薛向几步趋前,将伞买下,不言不语地撑起,侧身朝她。

  雨打伞面,噼啪作响。魏夫人轻轻一顿,抿唇而笑,缓缓挪步并肩而行。

  伞不大,他微偏身替她挡雨,水珠自他肩头滚落,濡湿衣襟。

  雨雾中路灯次第亮起,光晕被雨丝拉成长线,照得伞下影影绰绰。

  两人步履轻缓,未言一语,只有风声夹着雨声,铺陈出一片温柔静夜。

  有时四目相对,又似不经意地错开。

  她裙摆微曳,偶尔拂过他袍角。

  雨声如织,伞下仿佛隔了一整个浮世。

  薛向心里尴尬得不行,他人品再是卑劣,也是认了魏央当老师的。

  师母这是要干什么?自己这朵娇花看看就行了,若真要冲自己下手,自己顶多反抗一宿。

  行至巷口,灯下水痕映出两道重叠剪影。

  她忽地轻声道,“今夜多谢。”语意清淡,却似压住满腔波澜。

  薛向轻轻颔首,将伞柄递与她手中,“前头便是,夫人自去罢。”

  魏夫人接伞,指尖一触粗直的柄,竟有残温,心中竟似轻轻一颤。

  薛向疾步离开,转瞬消失不见。

  魏夫人却没急着转身,雨落在她鬓边,衬着灯光,如缀霜华。

  夜已深,魏夫人倚窗而坐。

  此间是魏家在雍安的别院,平素无有住人。

  魏央在云梦,魏夫人只带了几名婢女,暂住一二日。

  此时夜色已阑,她未点灯,只任月色与残雨透过纱帘,照入屋中。

  一盏未饮的清茶搁在手边,早已微凉。

  她缓缓褪去外裳,走至铜镜前,鬓角微乱,唇上仍残留些不自觉的微笑。

  良久,她轻轻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册薄笺。铺纸、磨墨,一笔一画,却不写与谁,只在最后落下一句,“夜雨初歇,意难言。”

  写罢,笔停,人却怔怔不语。

  窗外雨声又作,似有似无,像极了那一伞之下,他替她撑起的沉默与温柔。

  “夫人,真是奇了,您带回的雨伞,伞柄不见了?”

  含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魏夫人玉面飞红,轻轻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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