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叮叮叮——
轰隆……
谢尽欢孤身堵在垮塌山石之前,手持双剑挥舞如风,斩击前方袭来的无数刀枪剑戟,气劲轰鸣响彻整条峡谷。
但从两侧涌来的军卒,宛若密密麻麻的蝗群,转瞬间被斩杀,但前方军卒又被后方步卒挤到了近前,不过顷刻间就在崖壁下堆成了一座迅速攀高的残骸尸山。
而围过来的几十名修士,乃至上方的张砚舟,因为峡谷地形太狭窄,友军又太多,不太好出手,只是左右迂回寻找时机,只有几个手持长兵的将领,踩着步卒头顶三面合击,试图击倒这只徒劳挣扎的困兽。
远处的安东王萧镇,着实被谢尽欢的冲阵气势吓到了,等发现谢尽欢被众人压在崖壁下,已经没机会再杀出重围,才松了口气,偏头道:
“这就是你说的谢尽欢,也不过如此吗。”
何参眉头紧锁,觉得这反王是真不要脸皮,刚还说一步不退,现在已经退出去小半里,而且几百上千人围殴两个,超品术士还在背后钻空子偷袭,这不纯不要脸?
不过谢老魔也名不虚传,失去队友被如此围攻,章法都没出现丝毫混乱,卡住身位连消带打,硬是让诸多试图给与最后一击的修士找不到半点机会。
但已经被困死,即便随军修士不动手,光靠重步卒用命填,也能把谢尽欢累死。
何参被追杀这么久,瞧见谢老魔这次真插翅难逃,心里唏嘘之余,也暗暗感叹了一句:
“从南到北历尽数劫,终究还是我苟到了最后吗,果然不战为赢……”
身后的张褚瞧见这阵仗,本来也觉得谢老魔这次无力回天了,但很快又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糟了。”
何参眉头一皱:“什么糟了?”
“你还记不记得丹阳的超品大妖?”
“啊?!”
……
叮叮叮……
峡谷内金铁交击声不断,前赴后继被轰碎腰斩的重装步卒,在崖壁下逐渐堆积成两丈高的尸山。
而从两侧涌来的步卒,无论怕与不怕,都在后方军卒裹挟下踩着尸山冲到压到了面前,喷涌血水染红崖壁,又在崖壁下形成了四处流淌的小河。
谢尽欢浑身浴血不下百出刀剑创伤,却如同炼狱杀神般屹立不倒,手持双兵阻截袭来兵刃,但面前却是无穷无尽的人海,体力和气劲肉眼可见的急速消耗,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血夜。
当时老爹被袭杀,他豁出性命搏杀,但得来的只有无能为力,以及对手的眼神戏谑。
如今这场景,和三年前大同小异,一样的不可撼动,一样的无可奈何,他也能看到那些没空间插手的门客将领,眼底的那一抹淡漠,就像看着一个徒劳挣扎、螳臂当车的笑话。
但不同的是,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谢尽欢面对绝境,眼神近乎疯魔,心底却静如死水,只是心思飞转,寻觅这一切可能的破局之法。
毕竟这样的绝望,他近三年经历了千百次,已经融入骨血,知道愤怒、焦躁、惧怕没有任何意义,唯一有用的,就是绝对的冷静,找出并抓住那一丝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气力一点点耗尽,需要迅速补充……
伤势越来越重,必须迅速治愈……
以当前实力,不可能击溃面前的人山人海,也没法撼动天上的张砚舟,还得迅速获得实力……
虽然想要达成这三点,犹如痴人说梦,但办法确实有,谢尽欢甚至见过不止一次!
比如在槐江湾血战的太叔丹,在皇陵恶斗的何岫……
他亲眼见识过那种力量有多强大,甚至在丹阳的青泉巷,第一次逆转功法催发血煞之气,瞒过李镜巡查的高人时,他就已经大概摸到了此类术法的门道。
虽然属于不可触碰的禁忌之术,但杀人就是杀人,功法正邪看用在谁手上,哪怕事后被正道追究,也得先杀出重围再说!
随着念头一起,谢尽欢浑身便开始血气蒸腾!
继而地面流淌的血水,开始朝着还在累积的尸山逆流,又化为丝丝缕缕浓郁血雾,穿过刀光剑影交错的私掠劲风,往已经浑身浴血的白袍男子身上汇聚。
持枪围攻的重装步卒,接触四处飘散的血雾,皮肤表面就涌现出丝丝缕缕血气;而手持马槊的全甲大将,本来游刃有余合击,但打着打着,就发现体内气血始躁动,似乎在被某样东西牵引。
而一股骇人血煞,也从峡谷内冲天而起!
安东卫萧镇本来在观望,瞧见血肉横飞的尸山,忽然被血色雾气所笼罩,雾中散发出了一股宛若洪荒厄兽般的威压,以至于原本近乎疯狂的喊杀声忽然哑火,胯下战马也在不安躁动,眼底满是错愕:
“这怎么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