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师,此诚往往私下协议,公然买官卖官必遭民议,恐怕不利于久治啊……”郭子摇眉头皱起,显然有些不明其意。
见他如此,李正我亦是理解。他颇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随即朝门外走去。“各郡的重建与安置流民耗费甚高,死的人多了,民声一样会臭。两权相害取其轻,按我是哦的办。
还有,虽事出有因,军中已然怨声四起。
传令:张士杰贬为步弓手,罚俸三年,廷杖八十。”言罢,李正我掸了掸衣袍,大步走向屋外。“传令开仓放粮!”
犹豫几息,郭子韬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前去
待到辰时三刻,放粮的消息传遍城内。
李正我站在粮仓前,看着百姓手捧粥碗感激涕零。旋即对身旁参军道:告诉伙房,明日起,粥里再加一把粟米。
“这……这恐怕……”参军面露难色,只得低声回道:大人,咱们的存粮
莫要的是那个,先发,后面自会有新粮送至。言罢,他从袖中取出核完的丁册。即日起,四处张榜,凡岳州百姓愿将荒地捐于军屯者,可免三年赋税。
“诺!”参军无奈,只得躬身退下。
便是此间,未过多时,各处的领粮点便已是人满为患。
李正我看着参差不齐的一众流民,登上高台振臂。“诸君可知,清岳江为何年年水患?因为朝廷不予,天子失德,梁东苦战乱久矣!
今日,你们有口饭吃,此乃岳州刺史徐平徐大人仁义,但这绝非长久之计。
本官在此有言,若想吃饱饭,入伍便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不是为了光宗耀祖,是为了让这江水上漂的是你们的战船,而不是你们的棺材!!!”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有人迟疑、或有人思索、或有人不屑一顾、或有人摩拳擦掌。一时间,整个现场混乱非常。
流民之中也不乏青年,见他们如此,李正我趁热打铁。凡入伍者,便无梁庭给予,本官也承诺尔等每人每月可领半斗粟米。是上阵杀敌,还是饿死野外,尔等自行思量。”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瞧见一小吏风尘仆仆的跑来。待到台下,其人赶忙施礼。“军师,许将军来信。”
听闻此言,李正我挥了挥手,示意参军上台看着。下台之后,接过信函一看,他当即便跃上马车。
转眼,两日过去。秋末的芦苇荡一片枯黄,风过时如金戈铁马。
“还有多远。”李正我随许阳穿行其间,靴底踩过腐叶,发出沙沙声响。
军师,前面就是暗桩所在。许阳压低声音,脑袋凑上前去。
闻言,李正我抬手止住对方,目光落在芦苇杆上的红绳标记,每隔五步,便有一根芦苇被削去半片叶子。“又是甘州的细作……”
“这群南安狗贼,近日动作愈发频繁,派往岳州的哨子也越来越多。”言罢,许阳掏出怀中文书。“这些是末将在析津逮出来的,此处便是顺藤摸瓜之所在。”
李正我点头颔首,随之取出火折子抛入苇丛。主公已回京数月,主帅不在,他们自然会心存幻想。离入冬不远了,顾应痕想必再有几月便会回京。”
随着火折子抛入,火苗瞬间窜起,狂风卷着火星飞速向四周蔓延。
见此情形,许阳正欲拉着对方后退,却见李正我微微摆手。风向西南,火势会向东南烧去,无妨。”
“军师,自打岳王府被诛,咱们虽在岳州经略数月,却有诸多势力惦记。如今世子迟迟未归,是否……”
许阳话未说完,李正我已起身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忧,若我所料不错,主公应当快回来了……”话到此处,他突然一顿,旋即低声问道:“五公主如何?可有出府行走?”
“回军师,自打月华公主苏醒,始终将自己关在府内,我等几欲求见,都被其拒绝。”言罢,许阳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火凤营之事对公主打击极大,您以她为饵,就怕公主会心生怨念啊……”
听闻此言,李正我却不在意。“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女子为将,本就不明智。她既是主公的青梅竹马,早些让她认清现实也好……”
许阳先是一愣,本想开口,最终却只是轻叹了一声。
清岳江的风带着寒意,吹得李正我青衫猎猎作响。两人齐目观望,淡观水波荡漾。
许久过去,李正我指了指远处言道。若将此处闸口抬高三尺,改道东南,紫萍的万亩良田便可灌溉
“……”许阳微微皱眉,随即抱拳施礼。末将粗人一个,不懂水利。军师见笑了!
不懂?李正我轻笑。“这个简单!每逢初一、十五大潮,江面水位上涨,来往的商船便会满载通过。
待其抬高,只要此处闸口一开,私船便再难通过。”
沉默良久,许阳忽然抚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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