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妩的声音颤抖着,她努力调整着气息,可是却无济于事。
魏静贤一见她这般模样,忙道:“他活着没死。”
“他那人精着呢!自打入了狱,夜里装睡,白日补觉,那毒蛇一放进来,他就发现了。只是,不小心被毒蝎蛰了一下,吃了些苦头。
你方才看见的人,就是昨夜当值的狱卒,他骨头硬,你且等两日,我一定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得知二爷还活着,盛妩提起来的心落了地。只是听到魏静贤要查背后之人时,她皱眉,低低道:“不用查了,这世上想他早死的人,除了司烨,也没旁人了。”
“你也莫再插手此事,被他觉察,只怕又要针对你了。”
魏静贤如今的地位权势,皆是司烨给的,他能把人捧到云端,也能把人踩入尘埃,她已经害了二爷,不能再连累静贤了!
“阿妩,不是······”
魏静贤的话未说完,便见一名司礼监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掌印,陛下来了。”
闻言,魏静贤面色一沉。
又见盛妩慌的要出刑室,魏静贤赶忙拉住她,“来不及了。”
司烨通常走暗道,这会出去一定会被他撞个正着,若叫阿妩走正门,被人看到,消息也会传到司烨的耳朵里。
目光扫了扫四面密不透风的刑室,只有一个铁柜子。
魏静贤快速拉开柜门,里面挂着些刑具,剩余的空间有些狭窄,他看着盛妩,轻声道:“委屈你在里面呆一会儿。”
盛妩应声进到柜子里,柜门一关,里面漆黑不见五指。随之而来的就是六合靴踩在地砖上发出的闷响声,盛妩蜷缩着身体,心脏砰砰直跳。
隔着道柜门,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吗,最终停在铁柜前。
他身上那股沉水香,好似能透过铁门,钻进她的鼻子里,越发叫她惧怕。她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这会儿若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指不定要怎么想。魏静贤的地位权势皆是他给的,他能把人捧到云端,也能把人踩入泥里。
忽听魏静贤道:“陛下,那人刚受完刑,拖下去了。是个硬骨头,打死不肯说。”
司烨:“骨头再硬,也没慎刑司的刑具硬,把人给朕提过来。”那熟悉的幽幽声,好似近在咫尺。
“是。”
接着就是离去的脚步声,一时间,铁柜外面静极了!
六合靴却未移动分毫,盛妩知道,司烨还站在铁柜前,她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轻柔,生怕引起他的警觉。
她一下都不敢动,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她的小腿,她瞪大了眼睛,全身皮肤一阵发麻,又死死咬着唇强忍。
那东西沿着她的小腿还在往上爬,她惊恐的浑身颤抖。
那东西似乎感受到她的颤抖,突然松开爪子,又发出“吱”的一声。
突然,猛的一声,“嘭——”铁柜剧烈一震。
“陛下,您怎么好端端的踹这柜子呢?脚疼不疼?”张德全满脸心疼,那模样好似司烨的脚是他的一般。
“朕听见这柜子里有老鼠的叫声。”
张德全听了,当即撸起袖子:“这该死的老鼠,竟敢吓您,看奴才不把它抓出来,摔它个肝肠寸断。”说着,便要去开柜门。
盛妩双手死死捂住唇,方才司烨那一脚把那老鼠吓跑了,却差点也把她的七魂三魄吓没了。
这会儿又听张德全要开柜子,剧烈跳动的心脏,又是骤然一缩。
“这柜子里要是真有老鼠,经陛下这么一脚踹过去,也吓跑了,你想抓,除非你有钻地缝的本事。”魏静贤的声音适时响起。
接着又调侃张德全:“你别在这儿杵着了,呆会儿刑审犯人,再把你吓尿裤子,你那三两条亵裤,可不够换的,晚上还怎么当差啊。”
“陛下,您瞧瞧他,当着您的面,他都敢这样戏谑奴才,您不在的时候,他扇过好几回奴才的脑袋,奴才跟您说,您还不信,您再惯着他,他往后只怕都敢骑奴才脑门上撒尿了。”
“陛下,微臣就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到处造谣说臣扇他脑袋,张总管这嘴上的毛病,总也不改,前日还和景仁宫的月英,在太液池假山旁,叽叽咕咕,也不知说的什么,那月英笑嘻嘻的走了!”
张德全一听,气的胸脯直颤:“你放屁,咱家就和她打了个照面,统共说了两句话,你个奸佞小人,见天的给陛下进谗言,今个儿,咱家豁出命,也得跟你拼上一回。”
说着,就张开十指,恶狠狠的朝魏静贤白净的脸上挠去。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在司烨面前推搡,司烨本就心烦,又见张德全没占着便宜,反倒被魏静贤挠破了脸,哼哧哼哧的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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