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不想多言,推说还有些事要办,过会再回来,便要走开。
那郎中看到手的生意要跑了,于是赶紧道:“何必过一会,风寒之症罢了,且等等,老夫这就抓药。”
于是他磨磨蹭蹭写了方子,又磨磨蹭蹭地在药格子里拣药。
孙微在医馆里等候,忽而捏肩街上走过两个小吏,手里正拿着她的悬赏告示,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心不由提起。
孙微知道,这医馆地方不大,藏无可藏。
眼看着两小吏入了对面铺子,孙微药也不要了,快步离开医馆。
那郎中在后面大呼:“你的药还未拿,怎就走了?”
他这一叫,四周的人都听见了。两个小吏才进门,也纷纷回头看过来。
孙微唯恐被看到脸,只得低头返回医馆。
她取了药,顺带把钱付了。
老郎中笑嘻嘻地收下钱,道:“好走。”
就在此时,那两个小吏走了进来,道:“我等在找一名女犯,这妇人,行个方便,让我等看看长相。”
孙微仍低着头:“妾微贱之人,常年在乡下,怎会是犯人?二位必是找错人了。”
“比着看一看就是,不是你,自会将你放走。”
孙微心里正盘算着要给这二人塞多少钱,忽而进来一身形高挑的男子,问:“这是怎么了?”
孙微看清来人,脑子里嗡地一声。
竟是庾逸。
豫州是庾氏的地盘,而庾逸的名声更是在刺史之上。州府上下无人不识他。
两小吏自然不例外,他们拱手笑道:“见过庾公子。”
庾逸道:“这是我遣来买药的仆妇,不知出了何事?”
小吏们露出讶色,忙道:“无事无事!我等不过例行查问,绝无为难之意,公子莫怪!”
说罢,二人又是一番作揖,快步离开了。
庾逸并不多言,看了孙微一眼,往外面走去。
孙微知道,自己在这里被庾逸认出来,定然是逃不开的,只好在后面跟着。
“庾公子有的在此?”路上,孙微忍不住,低声问。
“也是凑巧,”庾逸望着四周,似在观赏着街景,缓缓道,“我在路上遇见一人,她快要急疯了。”
他行至马车前,掀了帘子,孙微瞧看到头面色苍白的阿茹。
孙微上了马车,忙为她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道:“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擅自离家。”
阿茹摇摇头,低声头:“我在路上恰好遇见庾公子,慌不择路,求他相助。他如今得知了你在历阳,不知可会招惹麻烦?”
“无碍,”孙微道,“你眼下只须将病养好,其余之事,我自会处置。”
庾逸亲自护送这孙微和阿茹回到住处。
那宅子虽然简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孙微搀扶阿茹进屋里歇息,给庾逸倒了水,便马不停蹄地替阿茹熬药。
庾逸四处望了望,索性与孙微一道坐在灶前。
他好奇地看着孙微熟练地生火起灶,全然无法将她与豫章王太妃联系在一起。
“女君擅长的事情很多。”庾逸笑道。
孙微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妾出生在安宁,祖父和父亲都不过小官小吏,家境平平,会做家务岂不寻常?倒是公子,这里烟大,还是去院子里坐吧,省得熏了一身烟味。等妾把药炖上,便出去跟公子说话。”
“在下常年游历在外,日子过得可不比女君好,这点气味不算什么。”
说话之间,孙微将药材洗净,盛了水放在火上。看着无事了,她与庾逸走到院子里。
“庾公子怎到了历阳?”孙微问。
“女君可知,闾丘颜被俘一事?”
孙微心头一动,道:“自是知晓。”
“他带走了表妹,我与他有过节。”庾逸道,“如今褚将军抓了闾丘颜,表妹仍不离左右,随着那船一道进京了。姑母的意思,是让我一道劝劝,设法将表妹留下。如此她们母女可以团圆。”
孙微恍然大悟。
“庾夫人一直都在历阳么?”
“正是,一直住在叔父府上。”
“如此说来,”孙微道,“公子知道那船的消息。”
“自是知晓,约摸着过两日就到。”庾逸听她问这话,不由地反问:“女君来历阳,莫非也是为了闾丘颜?”
孙微没有答话。
过两日就到,终于等到头了。
“届时公子若是上船,能否带着妾一道去?”斟酌片刻,孙微道。
庾逸道:“哦?女君为何要上那艘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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