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所得何也,所失何也!”他目光转徐福。“真到羡慕师弟这身道服和豁达之胸啊!”
“张师弟若有此意,何不亦随徐师弟远游,免得空生悲苍啊!”乐毅笑道。
“唉!真若如此,何自生烦恼。”张仪向身后一指。“看看!此单一位,家亦有几位,每日吃喝教理,哪还敢想云游!”他苦笑一下。“张仪两腿踏遍列国,就差东海天边了!细品天下,如云梦一隅矣!不游也罢。”
“师兄所游,皆王庭官府,徐福所到,怕是山川野地,所见所感,自是不一!”徐福笑道。
“徐师弟所言极是!”乐毅接道。“正如师兄率兵所到,虽有山川、城池,他人谈美,我确只看用兵利否!人亦如此,他人拱手互礼,我确以长枪挟之。王庭亦是,张师弟看王庭,建树其内,乐毅见王庭,毁之以兵。由此看来,心法不一,所见一物,其感不一。”
“乐师兄年少诸位,却认识独到。”张仪笑道。“乐师兄尚待用武之地,万不可受张仪影响,失了大志!好了,不谈山水,还谈谈你的燕国吧!”他看着乐毅。“你知道与否?白起师兄回到秦都,说乐师兄已灭齐国,秦王是何状态?”
“定是不快!”乐毅淡淡说道。
张仪一邹眉。“你怎亦如此想?秦王还真是不快。”他笑了。“诸臣犯疑,齐、秦两强,他日对手,现让燕国帮助灭掉,可喜可贺啊!秦王怎么如此呢?”
“还是我来说吧!”乐毅满脸生愧。“秦以强兵,不怕齐之兵甲,倒怕燕之民心。燕国自苏秦师兄为相,上能使秦王让贤人继统,下能使百姓平等,出兵则知保家为国,回师则能促耕兴商。这样民心,大道之理,岂能不被畏惧?可惜!”乐毅有些无奈,摇摇头。“苏师兄若健在,燕王庭亦不会好功利者拥之。”
“乐师兄三年围之不攻,难免要生事端。你可曾想过,王庭之上,何人能想久远之事,皆为急功近利,搏得虚名。”张仪缓慢,但字字深切。“当时,张仪和秦王亦怕,师兄取齐后必用兵魏国。魏巳残羊,你定不废吹灰之力而得之。师兄想,那本是秦之肥肉,岂容你得,可秦面对楚国、赵国战场,又不能取魏,秦王庭何能安静?”他看着乐毅。“师兄若如此,天下决非现在之状,师兄亦误了名声!”
“张师兄话虽在理,乐毅却有不同看法。”乐毅坐直身子,他知道该说一说这事了。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包括燕王,否则怎能撒换自己。可最后结果证明,没有我乐毅对齐人的恩惠,燕军怎么能全身而退,齐军为何不乘胜而击。他看看鬼谷子,先生还是微闭双眼,他又转向张仪。“师兄自带兵之日,就约法在先,将士如有强抢百姓、乱杀无辜者,军法当死。燕军大胜齐兵,自有苏师兄合纵诸候之功,亦是齐无端灭宋之灾。师弟不见在宋境攻齐之时,连妇孺皆送粮资,何也?师兄当知。燕军进入齐地,不分兵弹压民众,不进城抢夺,才能直捣齐都。为何没强攻最后三城呢?田氏大族居于其内,长久施恩,众愿跟随,誓与城池共存亡!”乐毅叹了一声。“其亦民心大道!乐毅围而不攻,实为燕国长久之策。所占之地,百姓纳粮交捐,无有反抗,三城之内,却日渐短缺。此时强攻,必激民愤,而使燕军亦减员损耗。齐之大国,即使全境归燕,亦难抽出更多将士。故想恩感齐人,不留后患,才迟迟等待。其实,田单本已动摇,与我多次派使者商谈。不想,我罢去之后,燕军强攻,无端杀戮平民,才使全境齐人反抗。单一田氏火牛阵式,并非决胜之器啊!”他看看张仪。“现在看来,乐毅无一丝悔意,倒是心慰!”
“师兄仁厚,实为燕之福!”张仪点点头。“可惜燕王虽假以仁道,却亦难逃猜忌同病,这亦是君、臣可悲之处。象我秦帮,白起斩杀楚俘八万,秦王却夸奖其功!但凡仁君,当知余害百年。此亦是君、臣可悲之处。”他看到鬼谷子脸色不悦,知不能再论白起。“一切皆已过去,不去计较。师兄今后还想出山吗?”
“本不愿再涉争端,今徐师弟一走,乐毅坚定此念了!”乐毅回头看着几个少年。“我亦想承先生圣心,授业于此,足矣!”
鬼谷子睁眼看看乐毅,没有言语。
珠儿一笑。“乐毅有此想法,未尝不好!”她看向张仪。“你能全身而退,实大幸焉!先生常叨念公孙鞅及庞涓、苏秦,若事不至极,岂能生、死互转,若常有激流勇退之念,岂能有不归之路!”她面带婉惜。“先生之感,弟子术业超强,道心偏轻。其实,先生所望乃是众子虽权贵一程,却当回归道法,今却不见回归之人。看来,世间富贵名利充满诱惑,道之天敌啊!”
“师母教诲的是!”乐毅施礼,张仪亦忙施礼。
“张仪!你可谈谈当今天下之势!”鬼谷子嘴未开动,声已发出。
“弟子知先生历游列国刚回,不敢面前狂语!”张仪猜测先生定有结论。“况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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