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gb]

第5章 一夜(1/3)



只有两个人知道我垂涎尤清多年这个事儿,一个是安未,另一个是谢红。我们仨是高中时代班上的铁三角,我学习最差劲,谢红最牛逼。

谢红牛逼到啥程度呢——跟尤清分庭抗礼的那种。

高中的时候学生物,高中生物这门课儿吧,说简单确实也简单,除了遗传大题,不就是背来背去的事儿。但这毕竟占了挺大的分值,在我高中那样的班里,是没人敢嚣张到新课都不听的——

哦,除了谢红。

那时候谢红上生物课永远不听,作业也从来不做,临到考试之前一周她就来借我的笔记,然后生物单科考个第一第二的,考第三她就该哭了。

不过印象里很少,她一般都会在考完试夸我的生物笔记真详细。

那时候我们仨的关系是真的铁。我们学校提供午休床位,午休那栋楼有好几层都是社团活动室,心理咨询室啥的。

众所周知,这些教室都是摆设,重见天日的时间仅限于领导到访——反正经过我们仨常年观察,我们的心理咨询室门口那个“投信箱”根本没有口口来投信,信箱倒是挺漂亮,上头画着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儿,笑地贼拉开心。

我们仨当年就对着那个笑得贼他妈开心的小女孩儿羡慕嫉妒恨,一边死去活来地背秋水仙素的作用,一边呲牙咧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女孩儿一看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那个心理咨询室笑得春风荡漾的小女娃不仅见证了秋水仙素的作用,还见证了谢红情场的得意失意。

大学霸再牛逼也有七情六欲啊——嗯,尤清究竟有没有还有待商榷。

反正当年谢红被班里另一个大学霸迷得神魂颠倒。

最后我们高考那一年,谢红考了全省第三,尤清好像才四十几——没错,我腆着脸用了“才”。高考报志愿是三天,结果谢红用了半个小时报完了志愿,大咧咧地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玩。

我叫她滚蛋。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被我挂电话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打给了安未。

安未叫她有多远滚多远。

后来我听说谢红和她那个纠缠不休的男娃,再加上尤清,统统被那一个top录取了。我比较差劲,但我们班是很牛逼的,上top2的确实不少。那个九月,但凡是考上top的都得在校门口比个剪刀手,就算不是top,也得阳光灿烂地照张相,意思意思,祭奠一下我们逝去的青春。

奇怪的是,尤清自此音讯全无。

我没有设置特别关心之类的东西,所以每一次我想要找尤清,都得在搜索栏认认真真敲入:“白月光”。

我知道有点儿作,可还是想要悄咪咪地证明一下尤清在我这里是与别人不同的。

可十八岁后,不管我什么时候拼“白月光”,点进去后,都是一成不变的头像:一个人正在从悬崖上跳伞,降落伞还没有打开的抓拍。

点进他的空间之后,他的上一条动态永远静悄悄地停留在高考前一天:

加油!

其实我猜,这个号尤清肯定是废弃了,但是这么多年,不论我晚上加班有多崩溃,被上司骂地多惨,点开这个空荡荡的号儿,我似乎就满足于此,从未想过问问同学尤清现在的联系方式。

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十五年后,再次见到尤清是这样的局面。

电视机的纪录片播完了,自动暂停回到了主页面,整个房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尤清撑在我身上,正淡淡地笑。

我一手扣在他的腰际,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知道现下我是什么表情,但估计挺严肃的,反正我笑不出来。

其实我不想看他这样笑。高中三年我从来没见他笑过,结果长到三十多岁逮着一个人就这样不要钱似的笑给别人看。

哦,是付过钱的,我忘了。

草,我更生气了。

于是我也没憋着,恶狠狠地将他翻过来,上下颠倒了位置,在他耳朵边上警告:“还会干什么,嗯?”

三十多岁的尤清真是乖极了,顺势扶住我,揉了揉我的腰。他的手指很凉,就像是这冷冰冰的京城中覆盖了天地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飘了整整一夜,明天一早出门时,鼻腔里肯定都是森森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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