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向来不要脸。毕竟苏哈曼德耶夫斯基曾经曰过:“不要脸是人最珍贵的品质。”尤其今晚,酒意上头,着急得要命。
我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因为小时候我亲妈还在的时候最常嘱咐我的就是千万别去这类乱七八糟的地方。
都说人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纠正和贯彻童年学到的东西,确实没错。
我小学的班主任是个极为重视考试成绩的人,对班上那些学习好的孩子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偏袒。我不知道是幸也不幸——小学的时候,我的成绩还是可以骄傲地叱咤风云的。
但现在三十多了,回头想想,这个当时已经年过半百的女性,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影响了一个班级所有孩子的一生,毫不夸张。
那时候全班的孩子还都是小豆芽菜儿,屁事儿不懂,班主任说的话就真他妈是天了。我至今都记得有一次下课铃打了,班主任拖着堂,说着关于第二天运动会的纪律啊那些有的没的。班里有个男生大概实在憋不住了,就举手说他想上厕所。
按理说这很正常,对吧,人有三急嘛,再说,都已经下课了。当时班主任确实也没说什么,就让他去了。
就在那个男生走出教室门后,班主任看了门一眼,随后转过来用一种非常微妙的,不屑的语气对着全班说:“看看,烂人就是屎尿多,怪不得学习差。”
然后全班哄堂大笑。
我愣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极为清晰地记得当时我的震惊程度。当时我也才是个小屁孩儿成天随大流,玩胶宝宝。
知道胶宝宝吗?
其实就是胶带,那种单面儿的透明胶,刚开始的时候拿两片儿透明胶相互粘,就把上头的胶粘下来,形成一个球,再用那个球开始疯狂粘粘粘,然后小球就渐渐长大,胶宝宝就长大啦——
小学的时候不止用透明胶带,也可以用胶棒。用胶棒把一个三角板涂满,稍微晾一会儿,三角板上就会形成一层膜。同样的道理,从边缘能把那层膜扣起来,然后就能渐渐团成球,从这个球开始,将那层膜裹起来,胶宝宝就越长越大。
你说这事儿好玩儿吗?反正全班都这么玩儿,我也这样,生生费了好多胶带,好多胶棒呢,直到这波热潮过去。
就是这么随大流。
可想而知,当时的班里因为班主任看不起学习差的,于是所有小屁孩儿都看不起学习差的,反正有班主任撑腰,怕啥?
孩子对于大人的喜好感知可是很准确的,并且及其擅长蹬鼻子上脸,自由发挥。
即使我小学毕业很多年后,我还是改不掉那个班主任灌输给我的价值观。我经常会悲哀地想,我肖想尤清这么多年,大概和我内心里对学习成绩好的人有莫名的敬仰和推崇有很大的关系。
你看,就算我现在而立已过,有点儿小钱儿,有辆车,勉勉强强在京城混了下来,说话什么的别人也尊重着,可我还是在遵循着童年时的价值观。
改不掉的。
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在说,我不该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不该做这样不伦不类的事儿。
可大概我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强大吧,一瓶酒灌下去,脑子里就只剩下了面前的尤清。
代驾把我的车直接停到了地下车库,我靠在尤清身上,眯缝着眼睛听尤清指挥着代驾停车,听见尤清淡淡地说:“对,那个是我的车位。”
我现在正处于一种半醒不醒的状态,脑子里只能走直线。所以我当时脑子里清晰地发出一条弹幕来,横亘在一片黑屏正中央:“他靠卖还挺他妈有钱——”
然后紧跟着又是一条弹幕飘过去:“上一条敏感词犯规!已屏蔽!达咩——”
也是真有病。
其实也不全怪我,说真的,我酒量不太行,那一瓶灌下去我竟然撑到现在还没死过去,已经是奇迹了——要不是想着和白月光还有春宵一度,这个不可描述的事儿正好死不活地吊着我,我早闷头睡过去了。
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真的。高中的时候我一上化学课就犯困,困到翻白眼儿的那种。我也不想的,但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我们化学老师的问题,反正我睡过去了——
还是挺直腰板,直勾勾盯着老师,随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老师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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