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自沙?
岑迎春脑子嗡地一下,推开病房门,随着从各个病房、办公室呼啦啦冒出来的白大褂们冲了过去!
“岑迎春,你干啥去?”
文浩然一把拽住她,严厉质问,常年做实验的手上也有一把子力气。
“滚开!”
岑迎春一下没甩开,干脆上脚去踹。
“能不能不要闹脾气,多大人了,懂点事行不行?”
文浩然像是不以为她会舍得用太大力气,躲都没躲,紧皱着眉头训斥她,半点没顾忌边上有人。
还是顾朝夕见势不妙,伸手一拉一带,四两拨千斤地帮他躲过这狠劲的一踢,以及即将咬上他手背上的一口。
岑迎春低头咬个空,雪白的两排牙齿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地一声脆响,捂着被拽痛的左胳膊,狠狠瞪了俩人一眼,扭头加速跑走。
“她还想咬我?”
文浩然指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的。”
顾朝夕郑重保证,这也是他此行的任务之一。
“她怎么敢咬我?”
文浩然还是一脸不解,像是遇到权威期刊上发表“1+1=3”的错误命题,既费解又荒谬。
顾朝夕不置可否,内心里想着什么不得而知。
岑迎春一口气跑到手术室外,晚来一步,手术室的门已经关闭。
她咽口唾沫喘口气,拍下门口一动不动蹲着的小郭大夫,低声问:
“什么情况啊?你俩吵架了?”
小郭失魂落魄地抬起脸,茫然无助地看着她。
“没,我从来不跟她吵架,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下班前她才跟我说,医院马上要给她转正了,说是沾了你的光,晚上要带礼物来谢你,问我是送她奶奶留给她的那只银包铜的老镯子好,还是送我买给她的那条红围巾合适,她手里就只有这两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然后呢?”
岑迎春眼眶一热,心里暗骂一声傻孩子,使劲忍住了,着急地追问。
自沙这种事情,不解开心结不行,真正想死的人拦不住,就算救得了这回,谁敢保证能救得了下回?
呸,小护士一定会没事的!好人更应该长命百岁,大不了拿她的命去抵,反正她早活够了。
“然后,”小郭手抖得厉害,使劲攥住自己,眼神直勾勾的,像是想哭。
“我说镯子是奶奶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留着当个念想吧,也省得人忌讳;围巾是我认真挑选送给你的,我心里当做定情信物的,也不好送人。不如回头请人下馆子,我有钱。
她也同意了,还高兴地偷偷亲了我一口,说了句你真好,然后就红着脸蹦蹦跳跳跑走了。”
小郭似哭似笑地靠在门上,声音哑得不像话:
“她红着脸的模样真好看,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看的姑娘。我的魂儿当时都跟着她飞走了,一下午都傻高兴的,干啥都有劲儿!
我还拿废旧的输液管给她编了条小金鱼,马上都要编好了,想送给她当生日礼物。她还有半个月就要过二十一岁生日了,明年夏天我们就要结婚,要省钱办喜事布置我们的小家,还要攒钱养我俩的孩子,她三令五申不让我乱花钱,我亲手做的礼物她不会嫌弃的……”
小郭抖着手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一只快做好的小金鱼,晶莹剔透的鱼身上一片片鱼鳞整齐干净,鱼头里嵌着一颗飘红的玻璃珠,长长的两三条鱼尾巴剪成弯弯曲曲的“方便面”,虽只有半条尾巴,也足见可爱。
无一处不用心。
“玻璃珠是我拿两个馒头跟病人家属换的,我嘴里省一口,他们也能凑合着糊弄下肚皮,我鹃儿也能有个漂亮的生日礼物。这珠子多好看哪,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岑迎春一下子破防了,一把抱住他,轻轻在后背拍哄着:
“孩子不怕,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你们医院的医术。杜鹃被发现得早,一定还有救,老天爷长着眼睛的。”
小郭浑身颤抖,将脸埋在她肩头,泪水瞬间湿透她的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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