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要找大城。”二狗子十分坚持,挥着小手比划,“县城找不到,就去比县城更大的城找。”
他就没见过比陈稷更有本事的人。
且,他有种动物般的直觉,他对凶神恶煞来说,是特别的。
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种特别的缘分。
陈稷:神他娘的直觉。
这天下,和他境遇相似的小孩海里去了,难道一个一个,都和他有种特别的缘分?
谢邀,免谈。
然而,他本人并在现场,也不能钻到二狗子的脑子里去辩驳,也就只能由着二狗子,去有此美妙的误会。
癞子爷也辩不过他,更吵不过他,于是妥协了。
他看着二狗子怀里的馍馍,忽然反应过来,“好你个二狗子,果然对你癞子爷留了一手,不,是两手。”
难怪先前那么大方呢。
二狗子就红了耳朵,腆着脸强辩道:“是我之前忘记了呀,不能怪我呀。”
因为这一天一夜的过命交情,纵然头秃,哦不,是差点脖子秃了,两人的感情,着实突飞猛进了不少。
于是,对于自己先前对癞子爷耍的小心眼,二狗子也有了些过意不去。
但他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小孩儿拍着胸脯给他癞子爷证明心迹,“你看,我现在想起来了,不就马上拿来给癞子爷你看了吗?”
癞子爷就一边往自己的衣服里呀,还有草鞋里呀,塞稻草做保暖,一边哼哼唧唧,“哦,是给你癞子爷看的呀?”
二狗子跑来跑去,拿了土地公公的红布,去包那药罐子和大碗。
他们颇有先见之明,用完就藏起来了,完好无损呢。陈稷落下的打火石,也被收得好好的。
癞子爷忙着打包自己,小孩忙着打包,土地庙里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
就这百忙之中,还不忘给自己分辩,“给你吃,给你吃,不给你吃我拿出来做什么呀。”
癞子爷对他态度的大转变,以二狗子敏锐的感觉,自然是立刻就感知到了的。
既然俩人都格外要好了,都是自己人了,他也就格外大方了。
小孩儿还特别甜嘴的哄人,“不给我癞子爷吃,我还能给谁吃啊。”
当然,他还默默加了一句,又不是谁都能带着他上大城的。不过这话嘛,被他聪明的藏在了心底,没有说出口。
癞子爷满意了。
于是拔了一把好稻草,给二狗子编了双草鞋,给他套在他那快烂底的兔皮鞋外面。
二狗子也满意了。
两人以最快速度收拾了一番,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土地庙。
他们是从后门出去的,寻找着陈稷来时的痕迹,沿着小路走啊走啊,走了好久,终于下了山。
又在荒野里走啊走啊走,走了好久好久,走得天都要黑了,才到了一个废弃的村落,勉强找到了一个落脚处。
这是去年发大水时被冲毁的村落,是个大村子,洪水来时,大家都在做梦呢,一下子死了好多人。
今年,又被水淹了一次,于是,有幸活下来的,都出去乞食了,可不敢再呆在老家了,呆下去也活不下去。
癞子爷背着二狗子,找到了村里的祠堂。
因为是祠堂,修建得格外结实,经历了两次洪水,都没被完全冲垮,只是无人打理,已经很颓败了。
癞子爷拖了截坏掉的梁木,拿脚踹断了,然后从红布包裹里抽了一把干燥的稻草引火。
二狗子熟门熟路,装了一罐子雪抱给他。
没错,他们还特地在土地庙搂了不少稻草,做备用。
反正他们所有的家当,合起来,也就一只药罐子、一只大陶碗、一对打火石、一团红土布。
哦,还有一条很会扎人的毡毯子。
他们沿途,还搜罗了不少藨草呢,这种野草,更适合做草鞋编草席。
反正就是雁子飞过,都想要拔两根毛的两货。
二狗子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