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疏桐理所应当地张开嘴,活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小兽。
江寒枝捻了块糕点递到他嘴边。
宋疏桐随便嚼了几下就囫囵咽进肚子:“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江寒枝依言端了杯热茶。
“啧。”
嘴唇才碰到杯沿,宋疏桐就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烫?”
额上青筋跳了跳,枝枝忍住不耐,又换了杯凉茶给他。
“总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扶我去如厕——”
“宋疏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枝枝终于爆发:“你别得寸进尺!”
宋疏桐卧床的一个多月里,江寒枝每天都来王府照顾他,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捏肩捶腿的,堂堂国公府嫡女、陛下亲封的曦乐郡主,何曾这般伺候过人?
“哎哟哎哟,胸口好疼。”见她生气,宋疏桐立马叫起疼来。
枝枝冷哼:“别装了。”
受伤期间,这招可谓是屡试不爽,今天怎么就失灵了?
宋疏桐正纳闷,江寒枝接着说:“常荣说你昨天偷溜出府了,我看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吧?你就是想使唤我!”
宫里的御医亲自调理,各种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养护着,再严重的伤也该养好了,就自己傻乎乎的,老老实实当了他一个月的丫鬟。
“这多嘴的家伙……”宋疏桐恨铁不成钢,“我溜出去还不是为了……”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为了什么?难道你又要说为了我?自己想出去玩就直说,别拿我当幌子。”
“诺,拿去。”
宋疏桐懒得解释,往她怀里塞了个盒子。
“这是什么?”枝枝一脸狐疑。
赭色的木盒沉甸甸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样,锁扣则是由纯金打造。
打开盒子,里头盛放的是枚泛着冷光的白玉鱼形佩,色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你昨天就是出去寻这个的?”
枝枝拿起玉佩细细观赏,看得出来心中的欢喜。
见她喜欢,宋疏桐稍稍松了一口气,嘴上装作满不在意地说:“过几天不是你的生辰嘛,提早送你了。”
竟是丝毫不提及获得这枚玉佩的个中艰辛。
“看着有点眼熟啊,和你经常戴的那块挺像,不会是一对吧?”
“咳、咳……不清楚……”
宋疏桐只觉耳尖发烫,为掩盖情绪,他连忙转移话题:“我的礼物呢?你不会没有准备吧?”
两人的生辰仅差一天,国公府和宁王府每年都是前后脚操办的。
“自、自然是准备的了。”
枝枝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抓住了挂在腰侧的荷包。
“说吧,今年又给我绣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宋疏桐扶额,发出一声叹息。
自打江寒枝学会绣工后,宋疏桐每年生辰都会收到她绣的小玩意,有荷包、香囊、腰带……小姑娘怕苦怕累,一年也就绣这么一次,针活可想而知。
与其说收到的是礼物,毋宁说是一堆失败品。
“才不奇怪呢!”
枝枝不服气地反驳,拿出一个做工不太美观的平安符:“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绣好的,爹爹说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礼物的价值不在贵重,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绣得真丑。”
宋疏桐接过那个针脚歪歪扭扭的平安符,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你今年的刺绣功夫还是没长进啊。”
“不喜欢就还我!”
枝枝作势就要抢回来,宋疏桐摆出一副护食的样子:“谁说我不喜欢,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听到这番话,枝枝弯起嘴角——
这家伙每年都是嘴上嫌弃,最后还不是收下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