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血腥味自熔炉中溢出,周围错落堆放着那积累如山的金属,不仔细看,黑漆漆的一团,还以为是柴垛子,其间不断有人来来往往,将其从暗道中运走。
“你果真是来抓人家北庭侯小辫子的。”陆欺欺根本不想掺和他的破事,心中暗自祈祷,他最好就此作罢,别再使唤她去冲锋陷阵。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宸若仔细端详起手中的金属,哪里管她思绪万千,兀自喃喃:“他造的可不是一般兵器,你说那地方血腥味刺鼻,我看,这是在以血炼之法制造魂兵。”
“血炼之法?”她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那么好奇这些干嘛?嫌自己命长么?
宸若这下倒是不折腾她了,且头头是道地为她分析起来:“你可曾听说过‘须臾’、‘无穷’二剑,相传这两柄冠绝天下的神剑,便是以此法炼制,不过其铸法世间无人能仿制,许多铸剑名师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其要领。”
陆欺欺有了前车之鉴,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样子仿佛在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这位公子,那么,我可以走了吗?”陆欺欺勾着指头指向那不远处的垂花门,急得脚后跟发痒。
“你很怕我?”宸若似是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纤长的手指再次触碰她泥鳅似的脸蛋,“怕我杀了你?”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方才他几度起了杀心,骗不过她的眼睛。只因陆欺欺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宸若毫不讳饰,迢迢昭然:“是啊,像你这般三番五次挑衅我的麻烦女人,我的确很容易动了杀心,可是现在,我又有了不杀你的理由。”
“那么你杀我的理由又是什么?”本不该问,可是着实簸却她的好奇心。
她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才让他如此瞩目?
宸若一双灿然的眼眸深不可测,睫毛上似是氤氲着淡淡的水雾,缓缓地,他俯身贴近她的耳廓,那声音宛若流沙,夹杂着梢梢的风声贯入她耳中:“小刺猬,你不觉得,你问出这种蠢问题,只会让我反悔么?”
陆欺欺冷不丁打了个寒噤,揉揉酥麻的耳朵,佯作镇定地将手探入袖中摸索起来。
“在找这个?”宸若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那只奄奄一息的蝴蝶,笑逐颜开。
陆欺欺心道完蛋,今天真是碰到克星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还不能加入,现在她只能指望着这阴晴不定的疯狗大发慈悲,赐自己个全尸,大不了再从坟堆里爬出来。
索性还有一出损招。
陆欺欺诡诈一笑,那本是与他相隔甚远的步子蓦地一旋,在对方不知其来意之际猛地俯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双手作缚死死地拽在那腰间玉带之上,始料未及的宸若不知她何故如此,谁曾想,那闯入他胸怀的少女身形一晃,足尖一顿,直将那地坪踩得樀樀作响。
霎时间,石板訇然而开,二人双双坠入了地底黑洞!
经过方才一番勘察,这地底玄机她已然摸了个大概。这么大的动静,定然能把大家都引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看他还怎么对自己痛下杀手?
然而就在陆欺欺打算玉石俱焚的此刻,她有所不知的是,那前一刻仍在推灯把盏的花厅,眼下已是暗流汹涌。
“是何声响?”
花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明纱公主冷汗涔涔的脖颈上,赫然横着一柄吹毛断发的宝刀,而持械立于她对面的则是玉扶笙与泓洢几人,与那挟持她的暗卫相持不下。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宿泽冷声道。
泓洢不屑一顾,怫然作色:“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对她可没兴趣,说,小欺她人呢?”
他也没必要当着她的面说得这么直白吧!面色煞白的明纱公主不敢轻举妄动,凉唾一吞,梗着脖子说道:“陆姑娘被他的主子抓走了,不知去向。”
宿泽低声叱道:“你最好闭上嘴。”
厅中泓洢耳廓一动,正待拔剑而起,却被一旁的玉扶笙挥臂按下,但见玉扶笙神色不定,眼风频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花厅隅角,裂眦转腕,倏地掷出一枚淬毒蒺藜。
铿——
烟雾大作之中,一声脆响,惊动四座。
玉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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