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直接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人虽然是程先生的下人,但程先生并没有把他看作下人。这不符合中式传统地主剥削阶级,听说……”
身边的人撇了撇嘴,才继续说道:“听说,程先生跟他这位下人关系不一般。古时候中国贵族都会在身边养男童,以满足自身难以启齿的喜好……”
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蛋在崛川斋的眼前仓皇地晃动了一下,随即变得轻佻而妖艳。
宋懿涵在转过身,是程华弌在喊他名字,他把手中的伞收下,走过去。
似乎注意到有人的目光,他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纹付羽织袴贵族和服的男人。
那男人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宋懿涵不认识,但是也低下点头,算是打招呼。
快要到出站口的时候,人挨着人,都在等他,崛川斋看见了来人,伸手笑道:“程先生,好久不见。”
几年前程华弌做生意来过日本,跟他见过见过几次面,大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跟他握手,互相寒暄了几句,他道:“斋先生,你也好久不见。”
他的日语非常的流利,大概是长年累月跑日本做生意的缘故。
堀川斋本打算接程家一群人去府邸居住,但程华弌委婉的拒绝了,堀川斋也不为难了,去找了个中式的酒店,包了最好的房间。
当天晚上吃的是正宗的日式料理,宋懿涵要了一杯清酒,忽然一个倩影走过,跪在了程华弌的身边给他斟酒。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日本女人。
日本女人似乎是认识程华弌,跟他说了几句,问他为什么最近没有来找她。
问到最后,甚至问起了程华弌是日本什么地方的人。
程华弌说:“我不是日本居民,是中国人,来这里不过是做生意。”
日本女人觉得他是开玩笑,说:“先生,别跟我开玩笑了,你的口音非常的地道,不会是中国人。”
“抱歉,小姐。”程华弌这次用正宗的北京腔跟她说话。
日本女人惊讶了片刻,倒完清酒,行礼后毫不犹豫地踱步离开。
程华弌也不说什么,跟堀川斋继续闲聊生意上的事情。
两个人都是精明得不得了的生意人,你一句我一句,表面和气,实际上暗流涌动。初步交涉无果,回到了无关两方利益冲突的话题和问候上面。
堀川斋看了不远处的日本女人,现在那个女人盯上了新的猎物,所以,他好笑道:“程先生,你刚刚要是承认你是个日本人,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了。不过,很可惜,你没有。”
程华弌喝了一口酒,感叹道:“是啊,可惜了。”似笑非笑,继续道,“不过那女人连堀川府的堀川先生都能没看上,那可挺出乎我意料的。”
堀川斋道:“……”
宋懿涵听不懂日语,喝完清酒,只好在旁边发呆走神,这活儿他熟悉。
他离开的时候,恍惚间发现,那个叫堀川斋的男人,目光一直盯着他。
是夜。
程华弌跟着来的几个人在房间里谋划着什么,一直到深更半夜还不出来,几个老辈本来是挺难伺候的,到点就要休息,结果凌晨了也不见得,房间总是响起细微的交谈声,一谈就是一个晚上。
宋懿涵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敢兴趣,也就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们,偶尔进去换茶水,后面程华弌的舅舅不要他进去了,叫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去睡觉。
他回到房间里面,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或许日本的的床铺通常打在地上,让他不太习惯,他爬起来,点了养神安眠的熏香。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动静,一开门就看见了程华弌跟他舅舅在院子外面散步。
都这么晚了,气温也这么低,还散什么步?
宋懿涵跑过去叫他们回去休息,结果恍惚间,看到程华弌的舅舅,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眼中含着热泪。
舅舅看到人来了,赶紧擦拭干净。
看到这里,宋懿涵大概也就懂了,骤然想起程华弌说过,他们这次来日本,谈判成功的几率非常非常小——程华弌的舅舅不相信,可是事到如今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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