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缓慢的走向死亡!我甚至能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靠近我,对我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不肯稍稍加快脚步。啃食我!一点点吃净我!。。快一点,快一点,给我死!给我一个尽头,不要这样无穷无尽、无穷无尽地折磨我!sd啊!发发慈悲吧!"他最后的□□道。他的面孔被难以想象的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而他那一张脸又曾经是那样的亲切,带着对一切友好的稚气,温柔而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他整个都给毁了。
"父亲我的父亲恨我是应该的…受辱,我让我们的家族受辱。然而我没办法改变我自己。一颗已经长成了的树。要扭成另一个样子,就得把它杀死,拦腰截断。您做到了。父亲。我的父亲。我是您的孩子,您曾怀着万分热情抚爱过的孩子直到您亲手送我赴死,我们却仿佛从未了解过彼此。两个陌生人,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您害怕我您又无法不去爱我…您在我身上看到一个既像你自己,又完全不同的新人。您寄予希望…而我让您失望。我真抱歉,父亲。我真抱歉我没能做一个让您骄傲、能够以之为荣的儿子…您送我去死…您伤心吗?您也杀死了一遍自己…一部分的您永远的死去了,和我一起…父亲!父亲!您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爱您…而您要我死…父亲!父亲!父亲!"他的语气和叫喊希望时一样绝望。张瑶拼命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听不见他的呼喊。天哪!这就是我即将要面对的吗?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的头平静了垂下来。房间里一片死寂,张瑶觉得世界上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苦难之中的同伴,终于得到了他一直在祈求的东西。他得到了慈悲,平静,和一场可怕折磨的结束。而现在,轮到张瑶面对他曾感觉到的一切了。
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寂静。寂静。黑暗像一张浸了水的毯子,沉重、冰冷的黏在人身上。
一开始张瑶并不相信她唯一的同伴离开了,张瑶心惊胆战地竖着耳朵,祈求能够再听到他的声音。不管是□□、诅咒,或是疯狂的呓语,什么都好!只要不是这令人发疯的可怕的寂静!世界一片寂静!好像她给抛在这黑暗的王国,独自飘荡和她作伴的只有死亡和孤独。
张瑶这次居然没哭。没有人能听到她在哭。没有人会因此心生怜悯,将她从眼前这样的境地救出去。而且哭很耗费精力。所以张瑶尽量稳住心神,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那个人临死前的呼号。那声音虽然消失了,却好像仍然持续不断的回荡在这间屋子里。
张瑶努力平复呼吸,渐渐能够止住身上的颤抖,渐渐觉得一片混乱的大脑开始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一旦那种拒绝一切的木然过去,一旦思绪开始流淌,张瑶就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这一切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难道是真的吗?难道不是一个真实的噩梦吗?死神冰冷的羽翼扇起的气流,仿佛还吹拂在张瑶脸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死神俯下身子,轻轻吻在他的唇上,将生命和温暖从他体内吸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死神正握着镰刀,静静地站在这间房间里,耐心地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等待着张瑶。
一团微弱至极的光芒,在张瑶无意识的呼唤下,莹莹地出现在房间里,绕着张瑶慢吞吞的飞。
不。不。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仿佛被吓呆了的求生的欲望,忽然在张瑶胸中抬起了头。要活着。要好好地活下去。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求生的呼唤,仿佛霹雳一样刺破了眼前的黑暗。
张瑶忽然平静下来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既然已经到了眼下的境地,就必须镇定下来,崩溃是没有用的。绝望也没有用。张瑶不停地对自己这样说。
可是她就是镇定下来了,就是充满希望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做些什么呢?张瑶下意识地看向她唯一可以有所依恃的东西,魔力。这团光芒像支风中的蜡烛,摇摇晃晃的都快熄灭了。而捆住她的绳索,又是那么令人畏惧的坚韧。
不远处墙壁上半垂着眼睛,怜悯的男人的脸,忽然间跑到了张瑶面前。张瑶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在眼前微光的照耀下,在仿佛要吞没一切的漆黑的包围中,在他嘴角神秘而悲哀的微笑中,想起了看过的一句话,“求你不要远离我,因为急难临近了,没有人帮助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从外面传过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好像是有人在开锁。很尖锐的吱呀一声,一束强烈的阳光刺了进来。原来夜已经过去了。原来外面的阳光这么明亮。张瑶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眯着眼睛,一声不吭地打量着走进来的人。
这个人身形很高大,进来时甚至需要弯腰。一身朴素的长袍,裹着头巾,脸上蒙着块面纱。她身上某种气质让张瑶这个人有一副铁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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