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莫夫人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又有什么淌下,吓得直直坐起,连带守夜的莫石坚也惊醒了:
“夫人,怎么了?哪时不舒服?又出血吗?”
莫夫人来不及解释,慌乱穿鞋,边喊着:“夏喜,夏喜……”
夏喜应声而入:“夫人,夏喜在。”就扶着莫夫人走向与卧房相连的更衣之所。
片刻之后,莫夫人脸色发白、脚步踉跄,在夏喜的搀扶下,勉强走回床榻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夫君……”
莫石坚心里咯噔一下,还要强装淡然:“夫人,怎么样?”
莫夫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沿上,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刚才又流下小水泡,不止一个,是一团,无限凄楚地问:“夫君,我们赶回国都城找娘家稳婆要多久?”
“日夜兼程,按信使的速度,也要半个月。”莫石坚太清楚了。
……
天刚蒙蒙亮,梅妍因为记挂莫夫人醒得很早,悄悄起床为清宫做准备,清点棉布块,给检查器具消毒……
没想到,刘莲和梅婆婆先后起来了。
梅妍傻眼:“我吵到你们了?”
刘莲摇头不语。
梅婆婆收拾自己的包袱:“若来通知,老婆子陪你一起去。”
“我也去,”刘莲开口,“总能帮到些什么。”
梅妍笑得轻轻浅浅:“谢啦。”
人多好办事,三人一起很快准备妥当,刚吃完早食,就听到了敲门声:“梅小稳婆,请尽快准备东西去县衙。”
梅妍开门一看,是马川和夏喜两个人,向他们点头示意:“人命关天,早准备好了。”
夏喜看着梅妍背上包袱骑上小红马的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人命关天所以要快马加鞭?再看到梅家婆婆和刘莲上了牛车,车上还装了不少东西,心里就只剩敬佩了。
很快,一行人就被夏喜带到了县衙的侧门,梅妍拴好小红马,就从牛车上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竹制品走了进去,刘莲也背了两个,梅家婆婆背着一个包袱。
卧房里,莫夫人右手筷子戳着小菜,左手拿勺一下一下地舀着白粥,就是没往嘴里塞一口。
莫石坚第三次问家丁,夏喜有没有带人回来,家丁回说来了。
“这么快?”莫石坚知道梅妍骑马,还是觉得来得太快,赶紧劝妻子,“夫人,早食还要进的,不然哪来力气?”
只一个晚上,莫夫人像苍老了五岁。
夏喜走得很快,站在卧房外面:“老爷,夫人,梅小稳婆来了,还带了帮手。”
莫石坚和夫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认了,不认不行。
夏喜又接着说;“梅小稳婆需要打扫干净的屋子,要摆不少东西,还需要干净的布巾、烧开的熟水……”
莫石坚问:“要摆什么东西?要如何准备?”
夏喜立刻回答:“回老爷的话,梅小稳婆都预备好了,奴现在就去收拾屋子。”
“去吧,”莫石坚说完这些,就不能再为妻子做其他事情了,却又不甘心,“夫人,要不,为夫说今日休沐陪你一起?”
莫夫人的眼眶又湿了,故作坚强:“夫君你身为清远县令,放着许多事情不做,整日陪着我,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心里仍是感动。
两刻钟后,夏喜站在门边请夫人去新屋。
莫石坚将夫人送到新屋边,再三嘱咐:“有事叫我,一定要叫我……”
“行啦,知道了,你快走吧。”莫夫人把莫石坚推走了,然后在夏喜的搀扶下,走进新屋里。
梅妍安装好检查床的腿蹬,回头一看:“莫夫人,早安。”
莫夫人点了点头,看着从未见过的竹制物品,心里没来由地慌乱。
梅妍从包袱里取出一撂粗草纸,捧到夫人面前,向她讲解清宫的详细过程,以及注意事项:“夫人,大概就是如此,到时会给您看清出来的东西。”
梅家婆婆恭敬行礼:“莫夫人,早安,老妇是梅妍的婆婆,当了二十一年的稳婆,接生过许多孩子,今日给妍儿当助手。您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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