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怎么了?”
他看看自己,很正常啊,就是在看比赛啊。
罗泓也不好跟他说,就是看见你劈一字马,觉得自己的腰和腿都有点疼。
他犹豫一会儿,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劝凌燃歇息一会儿吗?
可勤快和努力又不是错。
可今天上午的训练强度那么高,有好几次,罗泓累得气喘吁吁,一转眼就看见凌燃白着脸,明明都快累到虚脱,还硬生生咬牙坚持下来。
就不累吗?
就不能休息一会吗?
你又不是铁打的人。
罗泓心里堵着话,但他嘴笨,又觉得劝凌燃别练习放松一会的这种话说出来很奇怪,憋红了脸,还是忍了下来。
凌燃自顾自地完成中午的拉伸,才终于打算休息一会儿。
可他才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嗡得震动了一声。
又困又累,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少年勉强睁开眼,就看见薛林远三个字。
他一下坐了起来,点开了薛林远的短信。
只有寥寥几句话。
“谭教人很好,他其实很欣赏你,你好好听他的话,我过几天就带着惊喜回去看你!加油!”
薛林远到底还是忍不住,哪怕心里再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还是忍不住把凌燃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这么一条鼓劲儿的短信。
发完就后悔了,又麻溜心虚地把凌燃拉黑。
短短几行字,凌燃看了好几遍,这才觉得心里不上不下卡着的那口气稍稍落了下去。
薛林远就像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锚点。
船有了锚点才能在瞬息万变的大海上停泊,而自己有了薛教这个锚点,才会有一种自己还是凌燃的感觉。
凌燃摩挲着手机屏幕,黑下去的屏幕就印出一个浅浅的笑脸。
但对于薛林远的话,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谭庆长真的欣赏他,为什么还要一直狠扣他的分数。
那可是整整十五分。
如果最后不及格,依着陆觉荣一口唾沫一个钉,眼里坚决不揉沙子的性情,说不定真的要毫不留情地把自己赶走。
正想着,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是霍闻泽的电话。
凌燃赶紧下床,推开门往走廊里走。
“闻泽哥,”他轻轻呼吸,不知道霍闻泽明明很忙,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电话那头很安静,似乎是在室内。
“阿燃,最近在集训中心还适应吗?”
他明明昨天才到集训中心啊?
凌燃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还好,薛教今天出去了,安排的新教练对我很上心。”
是很上心,上心到上来就扣他十五分。
霍闻泽轻笑了一声,“很辛苦吧?”
“也还好,”凌燃点点头,才反应过来,霍闻泽其实看不到,就加了一句,“跟平时训练的强度差不多。”
他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苦。
从f国战失利后,他为了备战总决赛,可比这苦得多,是半夜惊醒都要去健身房加训的程度。
霍闻泽顿了顿,“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拿到金牌固然好,但你的人生并不是只有拿到金牌这一件事。”
可他就是为了拿到金牌,才会穿进书里。
凌燃默了默,还是嗯了一声。
霍闻泽一听,就能猜到电话那边的少年肯定又是一副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看上去就很乖巧很恬静很听话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早就打定了主意。
是得让他的新教练掰掰这个牛脾气。
霍闻泽对薛林远的话更赞同几分,又交待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凌燃靠着走廊墙壁上冰凉凉的瓷砖,微微仰起头,看着走廊里挂着的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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