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从前还要热络了。”
对此棠溪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照常上楼为苏闲暮送药。
说来奇怪,酒楼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最终却没走漏出半点风声。棠溪问过苏闲暮之后才知道,这些后事都是有人去处理的。
无论刺杀的结局如何。
倘若那日他们真的死在那里,棠澈不仅查不出死因,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无法找到。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棠溪心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时时刻刻都在担忧。但她一点不敢表现出来,一是怕棠澈发现异常,二怕苏闲暮看到会担心,说不定还要抽出精力来哄她。
可他明明说过,顶多四五天,解药就会送过来。
第七天的清晨,棠溪端着药来到苏闲暮床边。冬日朦朦胧胧的晨光照进屋里,万物明亮。在他脸上却瞧不出半分生机。
曾经嫣红的唇乌黑干裂,棠溪往唇上沾了再多的水都无济于事,素来白皙的面容也透着青色。
短短几天,他瘦了一大圈。
偏偏苏闲暮自己还像没事人一样,见她在房里不停打转,笑着逗她:“如今这幅鬼样子,阿曦可是怕了?”
棠溪顿住脚步冲他吼:“我才没有!”
苏闲暮扯扯唇角,自顾自笑道:“说起来,往日受过的伤再多也从未如此狼狈过。”
棠曦以往给他上药时就注意到他肩背上那些纵横的疤,曾经以为是苏家人对他的磋磨。她并不知道,简单的刑罚不足以造就那些伤疤。
大大小小的埋伏和刺杀,他遭遇了不下百次。
“阿曦可是唯一一个见过我这幅面孔的人。”苏闲暮说。
他以前发自内心的笑少之又少,加起来都没中毒这几日,和棠溪单独待在一起的多。
棠溪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凑近苏闲暮,沉默半晌后,不自觉攥紧了衣角:“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告诉我解药哪里还有,我去帮你找,我是公主,一定有办法找到的。”
她本极力在克制自己,说到最后还是声音都在颤抖。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苏闲暮。”
苏闲暮在江湖沉沉浮浮,一度觉得自己没有软肋,也不会害怕什么。直至这一刻,看到眼前少女无助的眼睛,他的心脏倏地一疼。
从不会哄人的少主艰难地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一下又一下轻抚少女的背。
“阿曦,你相信我,师父会送药过来的。”他只能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猷州方位偏南,每到夜里,刺骨的寒风不计方向,嚣张地四处乱刮,枯草也一点点结上冰霜。在这天深夜,棠溪和苏闲暮终于等到了解药。
苏闲暮的婢女凝霜带着一身寒气潜入客栈,在见到苏闲暮时不自觉抽了一口气,而后飞快跪下。
“主上,属下来迟了。”
棠溪从帐边走出来,凝霜明显吃了一惊。苏闲暮说:“无妨,她都知道了。”
苏闲暮没有问凝霜来得那么迟的原因,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凝霜却跪在地上,垂着头说:“主上,宫主将我扣留了几日,她掐准了时间派我送药,还托我给您带话。”
苏闲暮搁下药碗看向她:“明日再说吧。”
棠溪本身听了凝霜的话心中满是讶异,闻言反驳道:“什么明日?现在就说。”
凝霜忽视苏闲暮灼灼的视线,狠心将眼一闭:“宫主说,让您记住这次的教训。这次算是她的纵容,下次便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棠溪如坠冰窖。
所以苏闲暮的师父在得知徒弟中毒之后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任由毒素蔓延,任由他这般痛苦。
如果苏闲暮没有坚持到今天该怎么办呢?
苏闲暮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凝霜这次来,除了带来了解药,还带来了一个箱子。棠溪警惕地指了指地上那红木箱:“这是什么?”
凝霜头垂得更低:“是宫主送给主上的礼物。”
棠溪越看越觉得不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份正常的礼物。不待苏闲暮阻止,她趁凝霜不备蹲下打开了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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