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无波无澜,而是深邃暗沉。
他声音很轻。
“沈清淮,你不仅脏,还恶心。”
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沈清淮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教父怎么洗了这么久?”姜菀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笑着问他。
沈清淮走到床边,一边将床头上搁置着的药酒盖好瓶盖,一边漠道,“这个东西味道大,不怎么好洗干净。”
姜菀“哦”了声。
“一天两次,让女仆帮你换手臂上的药时顺便给你揉一下。”
“教父不帮我揉么?”姜菀挑了下眉梢,“教父揉得很舒服呢。”
沈清淮喉咙有些滚热,烧得声音沙哑,“我最近比较忙。”
姜菀没接话,睫帘往下垂了垂。
她的动作被沈清淮悉数看在眼底。
沈清淮也知道小姑娘有了脾气。
但他们不能在这样下去。
“啪——”房间里的灯灭了,“早点休息,赌场那边我先让阿正帮你打理。”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沉润清冷,好像刚才放开少女脚裸落荒而逃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清淮转身,脚步慢慢往外走。
“教父。”少女倏然把他喊住,“你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要把你推开么?”
沈清淮腿里好像在一瞬间被灌满了铅。
他想问,一直都想问。
可他也不敢问。
从进到房间里时,他就在逃避这个问题。
其实今天晚上他本不想来的,但他又放不下心
“因为.”沈清淮没转身,他背对着姜菀,一字一句,“因为我是你的教父。”
少女弯起唇角笑了,“恰恰相反。我之所以会推开您,用手臂为您挡下那颗子弹,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您当过教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清淮转过身看她,眼风冷得可怕。
“那么你呢沈清淮?”她软在床上,澄澈的茶瞳紧紧盯着他,盯着他内心深处已经开始肮脏的灵魂,“你又为什么会同意陪我去超市,知道我多看了一包薯片那么多眼,纵容我知道你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甚至这么晚来我的房间?”
“够了。”他攥紧手。
“沈清淮,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做因为我是你的教女?”
从容平静的他被少女的几句话瞬间摧垮的体无完肤。
“你想的太多了。”男人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我对你的纵容,不过只是因为你父亲曾经救过我的命而已。”
死男人嘴真硬!
“好,就当是我想多了。”姜菀,“沈清淮,如果我父亲没有救你的命,如果你不是我的教父,你还会继续纵容我对我好么?”
他回答,“不会。”
这个答案并不让姜菀吃惊,她就知道沈清淮会这样说。
“可是怎么办教父.”少女柔软的声音对沈清淮编织了一张永远逃脱不掉的网,“我不想当你的教女,还希望你可以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
沈清淮快忘了呼吸,忘了“理智”是什么东西。
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么脏。
她更不知道她的父亲,其实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真的是她的杀父仇人。
所以.他不配,永远不配。
沈清淮阖上眼,感受着呼吸在胸口一收一张。
再睁开眼,他依旧是那静如死水的晏清门教父,“今天晚上的话,我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
姜菀,“沈清淮,晚安。”
她不再喊他教父了。
门被用力摔上。
纸醉金迷的酒吧包厢。
“不行不行.”蒋明军被怀里的女人又灌下一口酒,“宵先生,我真不能喝了。”
他胃里翻山倒海,再多喝就要吐了。
蒋明军平日里饭桌上也喜欢贪几杯,但从来没被人这样灌过酒。
“蒋先生,有个忙我得请您帮我一下。”
“您说您说,只要别让我再喝酒,什么都好说。”
“半个月后,我要运一批东西。”
“宵先生,最近这风头紧。”
“事成之后,给你两个点的利润。”
“这这真不行,您要不等风头松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