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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李令月耳尖微红,她修炼冰系功法,怎么可能冻手?找借口都不用心!
她猛地抽回长剑,嗔道:“谁要你暖?!”
陆沉渊趁机上前一步,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支红梅:“路上瞧见的,想着殿下定然喜欢。”那梅花开得正艳,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李令月瞥了一眼,冷哼:“就一支?”
“一支才珍贵。”
陆沉渊满目深情道:“就像殿下,天下独一无二,世间绝无仅有!”
“……”
李令月张了张嘴,还想再骂他几句,可看着那双桃花眼,实在撑不住了。
这可恶的家伙,就会油嘴滑舌!
她唇角微微上扬,接过红梅,转身走向山谷:“回去再收拾你。”
陆沉渊笑了笑,大步跟上,顺手解下披风披在她肩上。
李令月反手握住他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并肩而行,身影渐行渐远。
半跪在地上的裴灵素望着这一幕,忽然低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滑下一滴泪,瞬间凝结成冰。她的身躯渐渐化作冰雕,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又很快消融于风雪之中。
……
尘埃落定,山谷重归寂静。
苏泉站在灵堂前,望着满谷狼藉,神色复杂。
玄兵谷的机关人傀包括楚惊涛在内,尽数被绞碎,补天阁的杀手也已尽灭,这场厮杀,终究是他胜了——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大师兄……”
他低声喃喃,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三人同修机关术的场景,如今,大师兄的玄兵谷覆灭,二师姐的裴家失了主心骨,崤函之地,只剩他木甲宗一家独大。
可这胜利,却像是亲手斩断了最后的同门之谊。
“苏宗主。”
陆沉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泉收敛心神,回头一看,见一男一女并行而来,陆沉渊落后半步,心中明白,当即行礼:“木甲宗宗主苏泉,参见殿下、陆大人。”
李令月微微颌首:“苏宗主不必多礼,此次微服出行,行迹不便传扬。”
“苏某明白。”
苏泉垂首道:“今日之事,绝不出此谷半步。”
他转向陆沉渊,深深一揖:“此番若非陆大人相救,苏某性命难保,木甲宗恐遭灭顶之灾。此恩此情,苏某永志不忘。”
陆沉渊摆手笑道:“苏宗主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倒是贵宗的护谷大阵,着实令人叹服。”
苏泉神色复杂地望向满目疮痍的山谷:“同门相残,实非所愿……”
他略作沉吟,突然单膝跪地,郑重道:“二位大恩,苏某没齿难忘!木甲宗自此愿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
李令月略显意外,与陆沉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木甲宗虽非江湖大派,但其机关术与护谷大阵确有独到之处。
“苏宗主深明大义。”李令月点点头:“本宫自不会亏待于你。”
她手腕轻翻,一枚朱鸢令飘然落入苏泉手中:“过往之事,不必挂怀。持此令可直通公主府,若有需要,便来神都寻本宫。”
“苏泉,谢殿下恩典。”他恭敬地将令牌收入怀中。
陆沉渊适时道:“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不如稍作休整?”苏泉挽留道,“谷中新酿的百花露……”
“改日吧。”陆沉渊拱手笑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李令月的手。
李令月瞥他一眼,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掐,却没有挣脱。
夜幕深沉,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山道上。
山风拂过,送来隐约的对话:
“说,那妖妇的手,碰你哪了?”
“天地良心,我躲得可快了!”
“哼,本宫看你倒是挺享受被人追着采补的。”
“冤枉!回去就让你看看我虚不虚!”
“讨厌,没个正形……”
声音渐弱,传来恼羞成怒拍打的声音。
苏泉摇头失笑,转身望向百花谷,只见新生草木间,昨日的残骸正悄然隐去。
……
陆沉渊两人回到听雨轩。
神后和金猊正在车厢中等待,看到他们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一行人换了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启程直奔骊山。
神后又多了个玩伴,机关骏仪。
陆沉渊把传音令牌也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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