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可以跟酉鸡聊聊天。
之后的路程畅通无阻。
陆沉渊白天赶路,分心观想《青莲炼神卷》磨炼神识,凝聚符箓,稳固境界,晚上练功研习三卷神通。好在《天工卷》、《丹鼎卷》都是偏技艺一类的,不然三功同修,就算是他,也难免分身乏术。
函谷关距离骊山不过三百里左右,一路游山玩水,花了五天时间赶到。
李令月的赐园“七宝园”,就在骊山之内。
算算时间,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来园里放松了,尤其这次还带了陆沉渊。
李令月兴致勃勃走出车厢,半个身子倚在陆沉渊肩头,同他一起上山,指尖不时指向远处某处景致,笑语盈盈。
不过,就在山门之前,他们被拦住了。
“吁!”
陆沉渊勒住缰绳,抬眼望去,七宝园的朱漆大门已在眼前,门前却立着一位白发老妪,身后列着八名宫装侍女,肃然而候。
那老妪身形瘦削,站得笔直,一袭素色宫装,袖口绣赤色云纹,腰间悬一柄短刀,刀鞘赤红,隐有热意流转。
她见马车停下,微微躬身,嗓音沙哑却恭敬:“老身韦沉璧,参见公主殿下。”
李令月眸光一动,竟亲自下车,快步上前扶住她:“韦姑姑?您怎么在这儿?”
老妪抬头,露出一张皱纹深刻却精神矍铄的脸,笑道:“陛下说殿下身子骨弱,骊山虽有温泉,毕竟冬月天寒,怕底下人伺候不周,特意让老身来照看。”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也免得……有宵小之徒,搅扰殿下‘养病’。”
陆沉渊静立一旁,目光微凝。
这老宫女看似寻常,可呼吸绵长,周身隐有热意,分明是顶尖高手,修为只怕不弱于蔺寒衣。
武则天手下还真有不少能人。
李令月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了几分娇嗔:“姑姑,母亲这是信不过我,特意派您来盯着我呢!”
韦沉璧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殿下说笑了,陛下只是心疼您。”
她目光扫过陆沉渊,意味深长地道:“再者……陛下传讯,上月中旬,太医院才给您开过滋阴养元的方子,这骊山温汤虽好,可若是……咳,泡得太久,怕是又要劳烦御医们熬夜煎药了。”
上月中旬……滋阴养元……
李令月的脸瞬间红了。
这自然是指洛水祭典前“五日五夜”的壮举。
什么泡的太久,这是怕他们又玩疯了,不加节制,叫个人来盯着。
母亲也真是的!
什么都往外说!
李令月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袖口的金线绣纹,她下意识瞥了眼陆沉渊,却见那厮神色淡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她暗暗咬牙。
“姑姑!”
她跺了跺脚,声音里带着羞恼:“那、那是太医院例行请脉……”
韦沉璧笑着“哦”了一声,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老身明白,殿下身子金贵,自然要时时调理。”她故意顿了顿:“只是这骊山夜寒露重,殿下若是夜间还要‘赏月’,记得添件衣裳。”
哈哈!
都是开车高手啊。
陆沉渊忍不住轻笑出声,换来李令月在袖底狠狠掐他手臂。
陆沉渊面不改色地拱手道:“姑姑放心,下官定会……好生照料公主。”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偏偏那“照料”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听得李令月又羞又恼。
她强撑着公主威仪,板着脸道:“本宫是来养病的,自然知道分寸。”
韦沉璧笑眯眯地点头:“殿下心中有数就好。陛下有令,七宝园太小,请公主移步行宫。老身已命人备好温汤,殿下舟车劳顿,不妨先去沐浴解乏。”
李令月颔首,端庄迈步入内,却在经过陆沉渊时,以袖掩唇,极轻地丢下一句:
“今晚,翻窗来找我。”
“……”
陆沉渊瞥一眼韦沉璧。
老人家低头轻咳,好像没听见没看见。
陆沉渊笑了笑,略一颔首表示应下。
八名宫女簇拥着李令月前往正殿朝元殿,陆沉渊被安排在边角的云涛殿。
“陆大人。”
韦沉璧道:“老身带你去云涛殿安歇。”
“有劳姑姑。”
陆沉渊从容行礼,转身时袖袍一拂,一缕暗劲不着痕迹地弹向李令月腰间丝绦。
那杏色宫绦轻轻一荡,恰巧拂过她的后腰,惹得她脚步微顿。
李令月藏在广袖下的手指猛地攥紧,强忍着没回头瞪他。
这个混账!当着韦姑姑的面还敢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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