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宁二小姐还能带着嫁妆嫁过来,这主意就真的是两全其美。
何夫人虽然心知不妥,可念及宁家给的银子,也不得不默认下来。
按着朝廷律法约定,男女双方婚姻,是不可随意更改的。
特别是对女家要求,十分的苛刻,一般订婚后都不能退婚。
可但凡遇着男方婚前去世,还是允许女家直接退婚的。
可这只是律法规矩,在礼法道义上,逼着女孩子守寡自尽的也很是不少。
特别是世家大族小姐,自幼习学礼仪规矩,不似小家寒门任性随意。
在律法之外更更要考虑名誉道义,毕竟世家贵女最重视的就是名声。
宁二小姐与何大公子行过纳彩礼,已是未婚夫妻。
虽然是男方死了,若宁二小姐嫁来侍奉公婆,真可称是一段佳话。
古代的贤女烈女也不过如此,简直能撑起一座贞节牌坊。
儿媳妇出这等馊主意,何夫人觉得办起来不妥当。
就算宁老太君心疼娘家勉强答应,宁夫人与宁元竣母子俩也不可能同意。
如今宁家、何家两家的关系,已经是面和心不和。
若因为这件事彻底撕破脸,等到宁老太君百年之后,事情越发不好办了。
经过一番思量想去,何夫人还是不好点头。
何家没出事的时候,宁元竣就已经冷落何家这门亲戚。
连宫里何昭仪与五皇子,他也是不给半点颜面。
当初两家订婚的时候,宁元竣就不乐意庶妹这门婚事。
何况何大公子出事之后,他非但不帮忙,反倒是落井下石。
就凭他这固执的脾气,怕不是个肯听妻子枕边风的性子。
请沈氏大奶奶去劝他这件事,他未必听得进去,只怕反倒落一鼻子灰。
何夫人此刻愁眉紧锁,只是摇头说着不妥。
何二娘子忙凑上来附耳低语,悄悄把自己的心意说了。
“媳妇心里琢磨,这桩事宁老太君必定没话说,怕只怕小宁国公与宁夫人母子俩不愿。依着我的心意,咱们托沈大奶奶私下里寻二小姐,暗地里对她把这桩事说了。平日冷眼瞧着,宁家二丫头虽然年轻,可心气儿是高的不得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小知书识礼娇养,不曾知晓外头的事情。那些夫妻伦常之事量她不懂得,自然只知道她女儿家的名声要紧。只需多讲讲古来贞烈女子的故事,再许她个贞节牌坊下来,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这事只要宁家二丫头自己乐意,宁老太君自然乐见其成,宁夫人与小宁国公也不好说什么。宁家的姑娘要做贞节烈女,难道母亲与兄长还能拦着不成?只要这门亲事能做成,母亲下聘时多抬些箱笼,咱也不怕宁家不大大给一笔陪送嫁妆……”
何二娘子说的顺了嘴,被何夫人狠狠横了一眼,讪讪的闭了嘴。
这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哪怕是至今亲人之间,也是心照不宣。
何夫人就不待见何二娘子口无遮拦,打从心里觉得这小两口上不了台面。
如今何大公子已经死,将来临江侯这个爵位,少不得轮到二公子袭。
何二娘子高兴是一方面,却也不得不忧心侯府的用度。
临江侯府如今是入不敷出,时不时就要拆东墙补西墙度日。
自家夫君能袭爵虽是喜事,可府里亏空与将来用度,她还是要早点操心。
将宁家小姐娶过来,那可是算是上好的办法。
寡妇奶奶只能清净守节,这辈子都出不去佛堂与府门。
公婆妯娌想弄她的嫁妆,那可是太容易的事情。
就算宁二丫头有些聪明心思,夫家也有的是办法摆布她。
何二娘子已经盘算上了,自己膝下有两个儿子。
等过几年孩子大些,就把二哥儿过继过去,名正言顺把她的嫁妆守住。
何家这婆媳俩心思不谋而合,何夫人就算是默认了,只让儿媳去办。
只是此刻临江侯府正在闭门戴罪,女眷出门串亲戚太不像话。
这事何二娘子也思忖好了,以亲戚间报丧的借口,给宁国府里送了信儿。
这话若是直接给沈氏说,一来是没这个交情,二来也不太合适。
何家寻的中间人,正是宁国府兰若庵的主持,镜明老尼姑。
何家女眷诵经念佛,也常去兰若庵烧香,因此与这老尼姑交往很熟。
都知道这老姑子有三寸不烂舌,就悄悄派婆子送些衬钱,托付了此事。
宁国府凤澜院里头,沈氏四十九天的米佛已经念完。
可惜念佛的时候许下的愿望,直到今日还不曾实现。
这些崇佛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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