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碎了一地!
“缘分?在本公子的地盘上,跟我讲缘分?!”
他怒吼道:“那就给本公子守着!派人盯着那家铺子!我就不信,他钱元瓘能买到,本公子就买不到!”
“是!”
管事脸色煞白,显然被吓的不轻。
他正欲离开之时,钱元璟又忽然喊道。
“等等!你回来!”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咬牙切齿的说道。
“无论谁要买,本公子都比他高一枚铜钱!”
管事当即明白其中缘由,连连点头,这才退却。
……
歙州,刺史府。
夜深人静,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小猴子刘厚看着账本上那一串串零,激动得手都在抖,连算盘珠子都快被他按碎了。
“刺史,咱们……咱们发了,泼天的富贵啊!”
“这点钱算什么。”
刘靖的目光没有离开舆图,语气平静。
他转过身,从小猴子手中拿过账本,随手翻了翻,便丢在一旁。
“把这些钱,全都给范洪。”
刘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如铁。
“让他通过崔家的渠道,换成我们要的东西。”
“生铁、粮食、牛皮、牛角、硫磺、硝石……有多少,就买多少!记住,分批次,多渠道,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东西运回来,直接送去军器监和火药工坊。”
“是!”
……
歙州,新安江畔,军器监。
这里已经成了一座钢铁堡垒,方圆五里都被划为禁区,由玄山都的士兵日夜巡逻。
数十座巨大的水轮在江水推动下日夜不休,带动着锻锤坊内数十具水力锻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哐当!
哐当!
工坊内热浪滚滚,烧得通红的铁料,在重达数百斤的锻锤一次次捶打下,火星四溅,杂质被一点点地捶打出来。
甲胄坊内,任迹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肌肉,大声地指挥着。
一条长长的流水线上,分工明确到了极致。
有人专门打磨甲叶,有人专门钻孔,有人专门用浸过油的牛皮索编穿……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刺史大人这法子是异想天开,造甲是何等精细的活计,岂能像孩童搭积木般拆开?
可当这条流水线真正运转起来后,所有人都被那恐怖的效率惊呆了。
一个熟练的甲匠,一月最多制成一副札甲。
可在这里,当工序被拆解开来,每个工人将一道动作重复了成千上万遍之后,那种肌肉记忆带来的效率,是几何倍数的提升!
如今的甲胄坊,一月,可以产出超过三十副精良的铁叶札甲!
当刘靖巡视到马槊工坊时,看着那些刚刚开始制作的槊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骑兵可以少,但不能没有。
哪怕只有一百名装备马槊的重甲骑兵,也足以在关键时刻,成为撕开敌人阵线、一锤定音的决定性力量。
可三四年的制造周期,太长了。
他等不了那么久。
“任迹,这马槊的工期,就不能再快一些吗?”
任迹擦了擦汗,苦笑道:“刺史,快不了啊。槊杆阴干,必须等它自己干透,若是用火烤,木料就废了。这玩意儿,自古就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刘靖沉默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难道,只能等吗……
可时不待我啊!
他转过身,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天下舆图,目光从南方的歙州,缓缓移向了北方的中原。
那里,正上演着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血腥大戏。
……
北方,风云变幻。
随着两万魏博牙兵精锐在幽州城外被朱温坑杀,节度使罗绍威又引狼入室,朱温的宣武军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数月,这座盘踞河朔百余年,连大唐盛世都无法根除的骄兵悍镇,终于迎来了它的末日。
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罗绍威,早已是悔断了肝肠,却只能死死抱住朱温的大腿,苟延残喘。
彻底平定了心腹大患,朱温的野心,再也无法抑制。
他要,建元称帝!
早在天祐二年,他就听从谋士李振的建议,下令将长安城尽数拆毁,皇宫、官署、民宅,无一幸免。
数百万长安百姓,被强行按籍迁徙,一路之上,哭声震天,饿殍遍地。
同年,在心腹谋士李振的策划下,朱温于滑州白马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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