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是从北方卷过来似的,拂在脸上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让谢潇南本能地想去温暖的地方,于是转身道:“外面风大,你玩一会儿便自己回去,我还有政务要处理。”
说完他都就没有停留地,抬步离去。
温梨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唤道:“鱼桂。”
鱼桂应声走到她边上:“小姐,奴婢在。”
“你说,方才我为何不开口回绝他呢?”温梨笙转头走到秋千上,又慢慢地荡起来,脸上满是疑惑,这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习惯性地抛出来让鱼桂回答。
“奴婢不知。”鱼桂就道:“小姐想当皇后吗?”
“我只是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温梨笙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小姐不是爱慕皇上吗?”鱼桂突然说道。
温梨笙大惊,转头看她:“你又在胡说什么?”
鱼桂疑问道:“难道不是吗?先前被关在沂关郡的时候,小姐不是总把皇上留给你的那柄短刀拿出来看吗?一坐就是很长时间。”
“我只是……”温梨笙立即就要反驳,但想起那些困在宅中的日子,她的确是经常将那柄短刀摸出来看的,最频繁的时候,就是刚困在宅中的两三个月,也正是因为她反反复复的在手中把玩,刀柄上镶嵌的玉石被她盘得锃亮。
那时候她总以为自己是被谢潇南骗了之后太过生气,所以总是一发呆就想起他,但后来却发现,她脑中浮现的谢潇南,大多是穿着墨色大氅站在飞舞的白雪下,亦或是把玩着骨刀坐在院子里,一些关于他的细节碎片拼凑一起,没有半点骗子的面目可憎。
到底是不是讨厌他,只有温梨笙自己才知道。
就连她爹都坚定不移选择和追随的人,温梨笙是没有任何理由再去质疑他的。
鱼桂见她神色动容,沉在思绪里,脚无意识的前后摇晃,于是说道:“奴婢方才听皇上所言,若是小姐不当皇后的话,老爷的处境怕是没那么好受。”
温梨笙抬眼:“这么说,我还是非得给谢潇南当皇后不可了?”
鱼桂忍着笑:“小姐可以这么理解。”
温梨笙没再接话,脑中反复浮现谢潇南方才离去时候的模样。
另一边的处政殿里,温浦长坐在谢潇南的对面,将封为大典的流程一一报给他之后,才问道:“皇上,先前老臣说的那些话,皇上可有说给笙儿?”
谢潇南写完手头的字,停下朱笔,眉眼沉沉道:“我一直在想,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我不想强迫她做这个选择。”
温浦长就笑起来,颇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感觉:“皇上多虑了,笙儿不会被任何人强迫选择的,若是她最后真的选择成为皇后,这绝对也是她心中所愿罢了。”
谢潇南敛眸,说道:“温相挂心了,若是她不愿便也罢了,我倒可以专心忙于政事。”
他沉默片刻,又说:“若是她又另外心仪之人,我也可以赐婚。”
“皇上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温浦长立即就道:“当初笙儿在沂关郡与皇上同住孙宅半个月的时间,名声早已传遍整个郡城,她不嫁皇上还能嫁谁?她若是要嫁别人,老臣自是第一个不同意。”
温浦长心里对女婿的最佳人选就是谢潇南,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自丧了妻子之后多年未有续弦,心中仍顾念着亡妻,自然也是要求女婿不纳妾不养外室的,如今谢潇南虽然成了皇帝,但这些年也算是在温浦长眼皮子底下从少年成长为男人的,从未见他与什么姑娘有过瓜葛,造反的路上投怀送抱的女人比比皆是,却没能有一个靠近他,单凭这一点,温浦长就绝对信任于他。
且谢家人重情重义,一诺千金,谢潇南先前说后宫只会有皇后一人时,他便彻底放心。
他向来说到做到,就如当初他说要夺王位定天下,万难重重,哪怕受了重伤命悬一线,他还是做到了。
普天之下,温浦长再找不出第二人能与谢潇南比肩。
谢潇南道:“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
温浦长笑了笑,心说这小子,心软得很。
他不过就语气硬了一点,谢潇南就生怕他刁难温梨笙了。
“皇上不必忧心,老臣这次进宫,就是要与她好好说说的。”温浦长两头哄,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