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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逸喊人拿纸笔,让莫婉把当时那张纸上的内容默出来。
莫婉接过笔,垂目凝神,流畅地写了起来。
写完,宁真逸一看,果然是当时那样的簪花小楷,只是遭遇了丧父丧母的惨剧后,大约多时不练了,簪花小楷的婉约只剩一个形,再不见去年那样字里行间的端庄温柔了。
但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字。
至此,宁真逸确认了莫婉的身份,和便宜爹确实是个畜牲的事实。
宁真逸问:“你想要什么?”
莫婉垂头:“宁大哥生前与奴说好将奴抬进家门……”
宁真逸赶紧打断她:“莫姑娘,家父已逝,生前并没有来得及将你抬进门,家母也没机会喝你的茶了。”主母没有喝过小妾敬的茶,就是不承认小妾的名分。
莫姑娘一脸难堪,但宁真逸的话还要继续说:“我最多只能承认你外室的身份,但因为你没机会向家母敬茶,我不可能让你进宁家的门。孩子生下来,我倒是可以接回宁家。”虽然他也同情这女孩儿的遭遇,但平白给自己添个长辈这种事情他是不肯干的。
宁真逸带着一双年幼的弟妹和美貌的庶母一起居住,稍不留神,会惹出多少风言风语……他都不敢想。他一个现代人,上辈子又是女孩子,关于避嫌这一块恐怕是有所欠缺的。平常和别的姑娘躲远一点很简单,一旦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吧?
……莫姑娘又开始哭。
宁真逸怕自己心软,真往家里弄个庶母,咬着牙不肯说话。可莫姑娘的眼睛好像水龙头一样哗哗往下淌水。最后他妥协道:“这样吧,我就当你是我爹买来的奴婢,孩子生下来,我按庶出记,但前提是,你得签下卖身契。”莫姑娘成了奴婢,按照礼法,就不算人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庶母”之类的问题。
莫姑娘抽泣了一声,用手帕摁住眼睛,勉强止住了眼泪,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同意了。她家附近的二流子已经开始试图爬她家的墙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些人成功了,会发生什么事。就算那些人没来爬墙,她一个未婚女子被发现怀了孕,难道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礼教就能逼死她。做奴婢……就做奴婢吧,总比一个人留在这里来得好。
莫婉的卖身钱,宁真逸只给了一文。他对莫婉说:“若是有朝一日莫姑娘想离开,宁某就放你走。”
莫婉什么都没说,只低头默默写契书。
于是又是一番签字上府衙记档。
记档之事仍然是找张崈张文书。幸好张崈跟莫玉山不熟,否则同窗好端端的女儿成了宁家的奴婢,这种事情传出去,哪怕干坏事的不是宁真逸,宁家的名声也全都要毁了。
张崈没多想,并不是人人家里的奴婢都是买来的,而男主人把奴婢拉上床的事情也不算稀奇,若宁天良活着,大概还会给这个婢女一个名分,如今人都没了,婢女也只能做一辈子婢女了。
从府衙出来已是黄昏。
宁真逸把莫婉安置在宁宅那个她住过的侧院,自己去跟二舅说这件事,他不敢说是外室,只说是婢女。二舅气得要死,但宁天良人都没了,他又能怎么办?总不好冲无辜的外甥撒气,只好独自生闷气。
好在李二木能生气的时间并不多,他毕竟是来开会的,接下来两三天他还要继续忙活呢。
接下来两天,宁真逸把府城几条主街都逛了一遍,摸清了府城的结构,在逛街之余,顺手买了些实用观赏两相宜的花卉,预备藏在空间里带回家种。
宁真逸研究过,这个玉佩空间啊,搞物种歧视。动物、昆虫进去了会死,但尸体能保鲜。植物进去却反过来能长得更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宁老太太当初种的那两盆兰花,在空间里放过两天,明显变得青翠欲滴了起来,等宁真逸把金块取出来后,就更是茂盛。
原先盘算着要定做的柜子,也找靠谱、做工好的木匠定制了,约定了一个月后来领成品,并付尾款。
四月十八,李二木终于开完了季度例会,一行人开始收拾行李。
四月十九,一群人踏上了回家的路。来时宁真逸跟二舅是两个人,回去时多了个莫婉。宁真逸只好另外买了一架马车,往里头垫了厚厚的三层棉被,从车队里请了个人帮忙驾车。让莫婉独自坐那架马车。车队是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减慢速度的,若不垫几床棉被,宁真逸怕莫婉身子受不了。
旅途乏善可陈,幸好回程时不必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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