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骨肉至亲。”江栗转过身去, 直直地注视着陆慎司。
“我知道。”陆慎司应下,双手捧起江栗的脸, 狭促的目光在他的狐狸眼中兜兜转转, “所以你不舍得了吗”江栗嗤地一笑, 一只手勾着红帕子在陆慎司的眼前打着转, 时不时将他的视线遮住。
但实际上,江栗心里慌得要命, 他只是坏不是傻。 江栗没想过陆慎司要用他全家人的性命测试他的忠诚, 倘若江栗不动手他就会失去陆 慎司所有的信任;倘若江栗动了手,那么陆慎司就会对他的心狠有所忌惮。
“家人,比我要重要吗” 陆慎司的声音更沉了, 不想看到江栗因为这个问题而纠结。
江栗摇头,他的这些“家人” 把在他年幼的时候把他送进诡谲莫测的深宫里 ,只是为求一个官位, 从此对江栗的死活不管不顾。
让江栗落了个与陆慎司两人一起苦苦挣扎求生的,痛不欲生的日子。 宫里的人瞧不上陆慎司的出生卑微, 他母亲还死的早,皇帝甚至都不让 2得他还有这么个儿子。而江栗是他的伴读,过得只会被陆慎司更惨, 更不受人待见。 两个小孩在奢靡皇宫里的日子受尽了屈辱, 终日还要担心自己是否会饿死在深宫里。 1292615
“只是要加钱。”江栗抿唇一笑,勾着陆慎司的衣带靠在了床边, 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游走在陆慎司的身上各处。
“我要你发誓,发誓你成为皇上后, 立马就迎娶我为皇后。” 工栗的手指落在陆慎司冰冷的薄唇上, 期待地注视着他淡色的嘴唇渴求着陆慎司说出他想要的话。陆慎司揽住了江栗的腰, 左手握住江栗放在他唇上的手,与他双手合一, 对着上天,虔诚地起誓: 赐你红妆万里。”
江栗的眼睛都亮了, 总是慵懒微眯着的狐狸眼头一次睁圆了, 让陆慎司看清楚了这双眼睛, 是一双清澈如琉璃水晶球般的璀璨眼眸, 世间再无人的眼睛能比这双眼睛惹人怜爱。 陆慎司的誓言说得是那么的果断, 那么的肯定,让江栗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 甚至那一晚他始终没有放下过手里的红帕子, 把红帕子放在心头,怀揣他不现实的美梦。
“你的家人在皇上跟前为我说媒, 说好娶得是世家大族的闺阁女子, 可来的却是那家姑娘的仆人,他们是在侮辱我。 ”
“你知道的,他们一直想扶持我弟弟上位, 想办法在找我麻烦。” 陆慎司的手贴在江栗的脸颊上, 看江栗像只小猫毫无攻击性地用脸颊蹭着手。宫里一步步爬到太子的人, 怎么可能会这么小心眼, 他只是找了个借口测试江栗的忠诚度。江栗没有选择,只能应下,“我知道了, 我会为你消除所有的顾忌。” 次日的深夜,下了一场凄凉的雨, 冲刷着满地的血液, 可不免还是吸了满腔的腥臭味。江栗来的时候, 这家的仆人就已经全都被陆慎司的人杀光了 ,只留下了江栗的骨肉至亲, 等他去亲手杀死,去自证他对陆慎司的忠诚。江栗是一袭白衣来的,一路走来, 竟全被染红,衣角处已然彻底染黑, 像个嗜血的妖怪,站在月亮下缓步逼近。
可他没杀人,他只是脏了。
他望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的双亲还有他的兄弟姐妹们, 手里的刀悬在半空中,目标是所有人的脖子只需要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 就能断了所有的念想。
“从你们送我进宫的那一刻起, 我就和你们再没了关系。”
江栗苦笑着,手里的剑却不自知的垂了下来, 刀尖在地上划出了银光。
“我同你们,没有感情,只有利与弊。”江栗走到他母亲面前,举起了剑, 可是望着那与他相似的容颜, 他母亲此刻正啜泣着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栗子,你出生的时候大夫说你心脉是邪相, 要想活命就只能送进宫里受天子庇佑。 妈妈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骨肉孩子,送进宫里受苦呢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的孩子,为了小栗子。” 对方一口一个妈妈,一声声的唤着栗子的名字。
肉做的人心仍是会因为母亲的落泪而触动, 江栗的刀慢了,也犹豫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陆慎司诱惑, 才走入的歧途。
也许他的家庭不像陆慎司说得那么不堪, 也许他的家庭还是爱他的。
可是下一秒就被他的母亲先一步,用刀刺穿了 他的喉咙。 江栗浑身一颤, 鲜血已然像是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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