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独

第358章 ..(1/3)

  看麦芽看直眼的,通花也常见,也不计较这呆汉子张冠李戴,伸手抓住他脉门,笑问:“这是烧了几天了?”

  扶起汉子的逃奴见他耳朵红了,笑嘻嘻的道:“眼下这怕是刚骚起来的。”

  他话说得不干净,挨了汉子一肘,通花斥道:“别动,号脉呢。”

  没遮拦的农奴汉子都这个德行,麦芽早习惯了。见把过脉的通花微微点头,他便让汉子把病了的几个都叫过来,“好药是没有,我们回去也得报账呢,剩下的药渣你们要不要?”

  “要要要!要要要!”汉子赶紧接话,“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他说着,又停下来,麦芽以为他要卖身却苦于身份不详不好直说,谁知汉子来了句:“以后但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身契都没有的逃奴,还好意思画大饼呢。

  麦芽嫌弃他不实在,嘴角一撇,梨涡出现又消失,“等着吧。”

  说完就直接走了。

  窝棚下的陶锅也是村里借给他们的。

  扶着汉子的逃奴怕药渣的药力不够,全都下到锅里,拿把枯硬的树叶当扇子,用小火直熬了一个时辰,才给三个病人的喝了。

  此时,热闹的戏停了,简易乐班的乐声在卧箜篌数度技艺高超的轮指后,戛然而止。

  但是热闹的人群并没散去。

  移民和逃民见村民都没走,还以为后面还有别的耍子。

  此时天幕已被乌云遮蔽一半,独西行的月照亮人世间。幽幽响起的箫声独奏将热闹的人心拉回一片宁静,窝棚下的汉子听着,喃喃道:“这乐伎不是寻常手。”

  喝了药的两个难兄难弟已经睡了,熬药的逃民仔细的把药渣掏出陶锅,包进一张还算干净的麻布里,准备明天再熬一顿,没回话。

  脉脉的洞箫吹过,若是有犯法之事发生的村中,此时麦芽和村长就要登台,当众审判罪人。

  四十七村男少女多,壮年少老幼多,再加上大梨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许多坏事一漏苗头就叫他扑灭了,所以众人静静等了半晌,无人上台。

  已经安家到此数年的村民们心中骄傲家乡弊绝风清,一边跟移民八卦之前别村的恶事典型,一边帮着戏班子把戏台子上的家伙什收好,抬回大屋,而后三三两两的回家去了。

  汉子透过窝棚的缝隙看着落入树梢的朗月,耳边悠扬的萧声还在萦绕,腹内粥药熨帖,背心叫噼啪的炉火烤着,不知不觉的睡了。

  转天一早,汉子是叫戏台子上的锣鼓敲醒的,昨日昏昏沉沉的头脑今日神气完足,他知道这是药对了症。

  逃民们没有值得收拾的家当,脸都不用洗就去看热闹了,一直伺候着汉子的逃奴拿着个杂粮饼子回来,见他醒了,先问了问他身子,然后道:“今日还有戏呢,看完了再走吧。村长说明日要送菜去城里卖,咱们可以一起跟着去。”

  怕他不同意,还着意的看了看天色:“今日怕是又有雨了。”

  饼子里麸子不少,汉子抻着脖子往下咽,“行。”

  因着四十七村风气好,麦芽给他们预备的戏法律教育意义就稍微少了点。

  昨晚阿铁也借着帮大梨陪客的引子和麦芽多喝了几杯,今早就起的晚,看台上几个戏奴演了好几年的滑稽戏无聊,撺掇着麦芽上去给移民们开开眼。

  麦芽也不是村村都上台,叫四十七村热闹祥和的气氛一带,也起了唱两句的心思,便回大屋去换戏服。

  他这也是来了李氏后才矫情起来,不然以前在老戏班子里,戏服全不全都上得了台。

  麦芽长得好,扮相更好,眉眼只需简单描一描,晨起的柔光落在身上时,跟昨夜那些老戏奴们真是美人与恶鬼的区别!

  他的腿虽然还瘸着,可小碎步一走,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只需一亮相,就能引得戏台下男女高声叫好。更有那嫁了两三回的小寡妇敢往戏台上扔自己绣的帕子!

  麦芽现在是南地的管理层,也有了深沉,便不愿唱那些下三路。可他声音清润,调子婉转,开口两句就把没见过世面的移民都镇住了,就是最外围的那些逃民们也不由得踮脚细看。

  他唱的是当初萦芯给他写的那出“弃女逆袭”的高潮,正是戏中抛弃女婴的耶娘眼馋长大的弃女织布赚钱,前来相认,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娘怒骂耶娘生而不养、恩义已绝的桥段。

  给他搭戏的男女老奴嬉皮笑脸,叫女主麦芽好一通冷嘲热讽的痛骂,没看过全本的移民和逃民虽然不知前情,可也觉得他骂得好听,跟着台下那些村妇叫好。

  唱过这一段,搭戏的二人在麦芽做高光亮相的同时跌坐在地,麦芽回视众位看客,正与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的呆汉子对视上。

  知道他是这群逃民的头子,麦芽也有心替李氏留下这些壮劳力,便拿潋滟的眼神儿勾了那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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