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记下账。”说完便去了隔壁的房间。来栖和帚木也觉得酒劲上来了,便回房去了。
之后,和户和亚美依然是各喝各的,几乎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和户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差,没想到亚美比他更厉害。加冰的威士忌干了一杯又一杯。
午夜零点,敏子表示酒水服务结束的时间到了。和户和亚美便离开休息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也就是说,海江田死于晚上十一点之后,敏子则死于午夜零点之后。四人又细细回忆了一下,想搞清楚晚上十一点以后有没有人听到过枪声,但大家都说没听到,原因也许在于消音器。
如果凶器是同一把枪,那就意味着杀害两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雪是午夜零点左右停的,而敏子死在那个时间之后,再加上民宿周围的雪地上没有脚印,可见凶手就在这间餐厅里,就在这四人之中。
“可五年前的劫匪为什么要杀死民宿老板和他的妹妹呢?”亚美问道。
帚木回答:
“我最先想到的一种情况是,老板和敏子女士是五年前那起案件的目击者,他们认出某位住客是五年前的劫匪,所以才被灭了口。”
来栖插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凶手是来到民宿之后才起了杀意。而他不可能在来了民宿产生杀意之后再去找枪。这说明不管这次的凶案有没有发生,凶手都是随身带着枪的。在美国也就算了,可这里是日本啊,谁会带枪出门旅行啊?”
帚木点头道:
“没错。认出老板和妹妹是劫案的目击者,这一点就说不通了。所以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内讧。”
“内讧?”
“老板与敏子女士中的一位和某位住客正是五年前的劫匪。要么就是兄妹俩都参与了劫案。但抢劫团伙起了内讧,于是那位住客就下了杀手。”
“老板和敏子女士也是五年前的劫匪?”
“假设老板在五年前的抢劫案后开了这家民宿,把抢来的现金和手枪藏在了这里呢?劫匪们决定先把现金藏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用。劫匪之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民宿,索要自己的那一份。午夜时分,老板把凶手叫到自己的房间,把现金和枪取出来给他看。谁知两人因赃款该如何分配起了争执,凶手一把抓起手枪,击中了老板……这套假设也可以解释‘凶手为何在此时此地作案’。”
“凶手为何在此时此地作案?”
和户插了一句。帚木露出怜悯的笑容,仿佛在说“这刑警可真够迟钝的”。
“在此时此地行凶,嫌疑人总共也没几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凶手真想干掉老板,大可趁没有其他客人的时候来民宿行凶。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其他住客记住长相,嫌疑人的范围也会大得多。”
“有道理。”
“但凶手没有这么做,这意味着凶案带有突发、冲动的性质。凶手冲动行凶后,肯定也有过逃离现场的念头。可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大家就会立刻猜到‘凶手是失踪的住客’。把其他住客都杀掉,也许就能高枕无忧了,但凶手并不是杀人魔,做不到这么绝。他别无选择,只能留下。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凶手的心情肯定糟糕透了。”
“那敏子女士为什么会遇害呢?”
“也许她目击了哥哥遇害的那一幕,所以也被凶手灭了口。还有一种可能是,警方认为五年前的劫匪是两个人,但实际上有三个人,敏子女士也是劫匪之一。说不定她的死也是内讧的结果。在五年前的抢劫案中,劫匪在距离案发现场约两千米的地方准备了一辆用来逃跑的车,也许敏子女士就是那辆车的司机。”
“哦……”亚美插嘴道,“不过,‘因为目睹哥哥遇害而被凶手灭口’这种说法是不是太牵强了啊?敏子女士仰面倒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综合现场的情况,凶手应该是在敏子睡下之后来到房门口,敲开了门,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进入房间,然后立即拔枪开火——换句话说,敏子女士本来已经睡下了。如果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遇害,肯定会大喊大叫的,怎么可能睡下呢?站在这个角度看,敏子女士也因内讧而死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见帚木、来栖和亚美各抒己见,和户心想:华生力似乎已经起效了。在华生力的作用下,三人的推理能力必定有了质的飞跃。
3
“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齐声断言,把和户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受华生力影响的人同时推理出结果的情况。
“女士优先,那就从片濑女士开始吧。”
在这种情况下维持秩序,也是华生力所有者的职责。
亚美用犀利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在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能用十字架表示。”
“谁啊?”
“就是你,来栖先生。”
“我?”来栖秀树皱起眉头,“为什么是我啊?”
“基督教刚传入日本的时候,十字架被称为‘くるす(kurusu)’,因为葡萄牙语里的十字架是‘cruz’。来栖先生,你的姓氏不也是这么念的吗?”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亚美如此博古通今。来栖撇着嘴说道:
“可你的说法解释不了十字架为什么有五个啊。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