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的推理有漏洞。我这就把真相推理出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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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户不自觉地盯着亚美。她还没吸取教训啊,又要发表推理了吗?
“哦?你对我的推理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大了。你说凶手伪造了用血画出来的十字架,想让人以为案发现场是老板的房间。但要真是这样,他又何必画五个十字架呢?一个就够了啊。凶手肯定是想尽快离开现场的,哪来的闲心不慌不忙地画上五个啊?刚才我说十字架指的是‘来栖’这个姓氏,来栖先生反驳我说,只画一个十字架就够了,而这句话也适用于你的推理。”
“那你觉得那些十字架是什么?又要搬出那套死前留言的假设了?”
“不,这次的推理不一样。”
“还有,根据那幅嵌入子弹的画,我推理出真正的案发现场并不是老板的房间,这一点你又要如何解释呢?其中一间空房里确实挂着以海景为主题的油画,说明画确实被调换过。这不正意味着案发现场是伪造出来的吗?”
“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结论,我也认为真正的案发现场并不是老板的房间。但你断定老板是在真正的案发现场遇害后被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没有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
“另一种可能性?”
“也许老板是在真正的案发现场中了枪,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最后死在了那里。”
和户一愣。
“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可你也没法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判断出哪种情况才符合事实啊。”
亚美咧嘴一笑。
“不瞒你说,我还真判断得出来。你们回忆一下老板房里的床是怎么摆的。床被摆在了面朝院子的那堵墙边,床头紧挨着落地窗的右端,对吧?按那个摆法,打开落地窗的时候,床头会突出来一截,挡住一部分窗口。这么摆也太奇怪了吧?照理说,他完全可以把床放在别处,何必让它靠着面朝院子的墙,挡着落地窗呢?”
“有道理。”
“和户先生,如果是你,你会让床靠着哪边?”
“唔……我大概会把床放在面向院子时右手边的那堵墙边吧。挨着走廊的那堵墙会有走廊的声音传进来,难免会有些吵。面向院子时左手边的那堵墙挨着休息室,肯定也避免不了噪音。所以还是放在右侧的墙边最好。”
“没错,正常人都会那么摆的。那就让我们假设老板原来也是那么摆的吧。”
“可床确实就放在面向院子的墙边啊。你的意思是,它原本是靠着右侧那堵墙的,却被挪到了现在的位置?”
“如果床被人动过,右侧墙边的地毯上应该会留下床脚的压痕啊,可我们并没有发现那样的痕迹。”
和户努力回忆着现场的情况。除了五个血色十字架,地毯上确实没有其他痕迹。
“既然如此,唯一解释得通的推论就是,凶手把地毯逆时针转动了九十度。所以原本在右侧墙边的床才跟着地毯挪到了朝向院子的墙边。老板的房间是正方形的,所以旋转地毯是可行的。床是随着地毯一起移动的,所以地毯上没有出现床脚的压痕。当然,动过的不光是床,还有衣柜和书桌。”
“凶手把地毯逆时针转动了九十度?为什么啊?”
“要想知道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把地毯恢复原状就行了。如果把地毯顺时针转动九十度,房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和户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五个十字架变成了五道血痕,从落地窗直冲室内圆桌。(详见图4)
图4
“老板是在别处中枪之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回自己的房间,最后死在了那里……”
“没错,他不是死在了别处,再被凶手搬运进自己房里的,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间以后才断了气。而且,他不是穿过走廊再通过房门进的屋,而是穿过院子,通过落地窗进的屋。这意味着真正的案发现场要么是院子,要么是面朝院子的房间。因为另一侧的客房一开落地窗就是露台,露台再往前就是悬崖,去不了别处。要想去老板的房间,只能通过走廊,不可能取道院子。
“另外,老板遇害时只穿了毛衣,没有穿外套,而且有一面墙挂着嵌入子弹的画,这说明真正的案发现场在室内。换句话说,真正的案发现场并不是院子,而是面朝院子的客房。那一侧的客房只有我和来栖先生住着。这意味着凶手就在我们两人之中。
“到了这个阶段,雪地上没有脚印和血迹就成了重要的判断依据。如果老板中枪后在院子里走动过,一定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或血迹吧?但我们并没有发现那样的痕迹。换句话说,凶手是在雪停之前作案的。所以老板在院子走动时留下的脚印和血迹才会被不断落下的雪盖住。”
“青井署的东田警官在电话里告诉我,雪是零点左右停的。”
“所以,凶案发生的时间必然早于零点,而且要早很多——早到有足够的时间让雪花盖住雪地里的脚印和血迹。在零点之前,我一直待在休息室,与和户先生、敏子女士在一起,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就意味着,凶手只可能是他——”
亚美指着来栖说道。和户瞧得清清楚楚,来栖白皙的面庞有一丝狼狈闪过。也许事实正如亚美的推理。
“老板在晚上十一点多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偷偷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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