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舜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妻子担忧的眼眸,他在内心里暗暗叹息一声:看来是昨天晚上的一桶冷水,本想着去了自己身上的邪火,殊不知一桶水就让自己这个身体健康的大男人生病了。
他伸出手去捏了一下妻子的脸:“乖,别担心,你去找阿玥过来,让她为我诊脉,开一点药服下就好。”看到妻子这样担心,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混蛋,昨晚为何好好的就去洗冷水澡。应该忍一忍,忍一忍,这样就没事了。
陆铃点点头,她轻抚他的脸:“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阿玥来。”
她穿好鞋子,也顾不上自己没穿外衣,更不管半夜外面有多冷,就这样冲了出去。
花繁玥是被她连拖带拽的拉到房间来,她像是没睡醒一样为兄长诊脉,最后确定兄长这是感染了风寒才会导致高热,她在开药方的时候准备去后院抓药的时候,张氏听到这边的声音也起来了。
得知儿子病了,她担心极了,听花繁玥说只是风寒,现在吃一副药,明儿就会好多了。听到这些,她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陆铃闻言,连忙说道:“娘,都是我不好,和夫君睡在一起都不知道他感染了风寒。”
张氏听了,握着她的手说道:“他是男人,是你的丈夫,你在外人面前敬着他,回到房间里来,他作为丈夫就应该好好照顾你,而非你照顾他。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你一点错都没。”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己的父亲乃是三品官员,身边可以说很多人侍候,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却能在晚上的时候给妻子打洗脚水,为妻子洗脚。这本该是女人为男人做的事情,可是父亲却还不犹豫的做了。
颠沛流离这么久,她的身体不好,成亲后舜华的父亲听说姜水泡脚对身体好,他每天晚上都会熬姜水端来给自己泡脚。换他的说:你受了这么多苦,若是我不对你好一点,怎么能弥补你以前的委屈和苦。
陆铃以前也不是顺风顺水的姑娘,小时候日子穷,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死了后她只能寄人篱下。她写得一手好字,如此努力做生意,估计都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好,会被陆家嫌弃。最后,还不是闹成这个样子。
现在她为了这个家整日里没完没了的忙活,若是自己还不好好的对待她,儿子不好好的宠爱她,照顾她,还真是对不起她了。
楚舜华看着母亲和妻子这样和睦,相处得如何好,他心里也开心,连忙说道:“娘,我才是您儿子,您现在却帮着阿狸。”
在母亲面前,不能一味的偏帮妻子,这样才会让母亲对妻子更好,这一点他现在算是摸索出来了。若是自己一味的帮着妻子说话,母亲就会觉得自己胳膊肘往外拐,肯定会对妻子有意见。
张氏冷哼一声:“我就是帮着阿狸又如何。”说完后,她笑着对陆铃说道:“你在这里照顾一下他,我去厨房煎药。”
花繁玥拿着药方站起来,笑着看了看义母:“娘,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一下,我去为兄长煎药。”说完后,她朝着外面走去。
张氏看着花繁玥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这孩子还真是贴心。又看看陆铃和楚舜华,她现在算是放宽心了,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女儿有了,儿子和儿媳感情好,过几年就可以含饴弄孙了。
想到这些,她的眉眼都是笑。
却在转身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何脑海中闪过一张肉团子的脸,很快这张脸变成了瘦巴巴的。她咬了咬唇,夺门而出。
她的一生算是这样了,儿女双全,日后也不愁吃穿。可是她的弟弟呢?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活着吗?
楚舜华和陆铃对视一眼,她走到他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还是很滚烫:“怎么好好的就高烧了。”
楚舜华的身体向来都很好,居然也生病了,还是在他告假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幸好家里有一个懂医术的,要不然这大晚上的我还得陪着你到定县去,估计咱们都要爬墙进去了。”
看到她这会儿还会开玩笑,就知道她心里虽然担心自己,却能控制好心情。她在这一点上和娘亲相差很远,娘亲在很多事上都做得很不错,可遇到了爹的事情,她会落泪。那怕爹只是感染了风寒,她都可以肚子落泪。
而他的阿狸,明显要强一点。
他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像及了小孩子生病的时候拉着母亲的手撒娇一样:“还不是因为你,为夫才感染了风寒。”
陆铃觉得奇怪了,这事情怎么和自己牵扯上关系了,她笑着问道:“什么意思?”
“你睡着后,为夫洗了冷水澡降火。”
一句话,让陆铃忍不住翻白眼了:“你,你怎么这样,现在都是秋末了,你居然洗冷水澡。”她心里是甜滋滋,又带着几分复杂和无奈,还有点小愧疚。
“阿狸,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累。”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过去,可是身上滚烫滚烫的,很不舒服。
从小跟着父亲打猎,习武,居然因为洗了一个冷水澡就感染了风寒。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也太娇气了,还让娘子担心。
花繁玥端着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阿狸守着兄长,而兄长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低声说道:“阿狸,叫兄长起来喝药了。”
陆铃端过药,发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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