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知道。”结巴汉子回答道:“我,我没,没听过,这个,这个,人。”
这样磕磕绊绊的嗓音实在叫人难受的慌,胡子大汉脸上的表情染上了郁色,“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他受了伤没下山,不然被山下的人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结巴汉子的眼神落在那个猎户腿上包扎的伤口处,“可,可不,不,不是。”
“行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胡子大汉不耐烦了,“赶紧把这个地方收拾一下,莫要叫旁人发现端倪。”
“成,成!”结巴汉子一点儿也不生气,仿佛习以为常,“我,我还想,想去,去灵州找,找三,三弟。”
“这次不行。”胡子大汉道:“如今整个营中都在等机会成大事,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三弟在灵州挺好的,你操心这些做甚?”
“我,我想他,想他了。”结巴汉子道:“都,都好几年,没,没见了。”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胡子大汉一口否决,“这段时间外面有些紧张,你莫要在这个时候惹事,不然我可保不住你,这次若不是我跟着你来巡逻,发现了异常,真出了事,谢郎君非得你的打断腿!”
见结巴汉子还想开口,胡子大汉又道:“得了,我回去请人给三弟写给信可以了吧?快去做事,咱们还要把陷阱再检查一遍呢。”
“好。”结巴汉子高兴了,脸上露出孩童般的清澈笑容。
胡子大汉见他不再闹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踢了踢死去猎户的尸体,“记得把这个尸体带上,就丢到狼群中算了,上次摔下山崖的理由用过了,这次就伪装成被狼咬死的吧。”
“知,知道了。”结巴汉子一点儿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反而觉得这是正常操作,他身高体壮,轻而易举地倒抓住尸体,也不嫌弃尸体身上的血,就这么抗在了身上。
从老八的角度可以看到,那猎户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以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两人在走之前还特意收拾了一下猎户小屋,其实也就是将一些带着血的东西丢掉,把门口的尖刺等物砸了,胡子大汉还从怀中掏出一把狼毛撒在小屋里,装作被狼群袭击的模样。
这番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却把暗中观察的周良才等人吓的不轻。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老八回到周良才等人身边后,拍着胸脯顺着气。
“看来是我们晚了一步,他们找到了猎户,就是不知道这个猎户有没有把罗大郎供出来。”周良才忧心忡忡。
“应该没有。”老八将他听到的话说了一遍,“若是发现罗大郎,他们肯定会去找的。”
“不管怎样,我们得马上回去同百里寺直禀报此事。”周良才放心了些,只要没发现罗大郎,说明现在他们还没有被人察觉到。
“那咱赶紧回去吧。”老八道:“咱们回泾县找崔寺正,请他派兵将里面剿了,我就不信他们敢和朝廷作对。”
在崔叙设计拿下了仆固部落之后,大理寺的这些侍卫就有些飘了,总觉得他们在崔叙的带领下能在大兴横着走,笑话,他们连一个突厥部落都能灭了,还害怕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绿林流寇吗?
“那个,我说,既然咱们没被发现,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黑脸侍卫举起手,在众人或是疑惑或是惊讶的目光中开口道:“咳,我是说咱们来都来了,不打探清楚岂不是亏大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你说的有道理。”周良才脚步顿住,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幽幽道:“有功名不挣是傻子。”
余下的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眸子里发出得逞又猥琐的笑。
……
十日后,宣城。
宣城是典型的江南城镇,鱼米之乡,作为宣州的治府,宣城里不乏有高官贵族、皇家亲眷居住于此。
一大早,马儿的嘶鸣声在王府的门口响起,南王世子匆忙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侍卫,径直朝府中走去。
小厮连忙上前,弯着腰快步跟上,不忘问道:“阿郎可是要先去歇息片刻?”
“不了。”南王世子的脸上写满疲倦,“先去看一看世子妃。”
“喏。”小厮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会改变往常的习惯,毕竟世子妃现在怀有有身孕,多关心些也是应当的。
南王府建造的极为华美,不同与北方的豪爽大气,这里的建筑大多带着别样的韵味,小桥流水、雕花回廊,每一步都是一副水墨画,叫人看着便觉得身上舒畅。
如今的南王府当家作主的人是南王世子,他虽然还没有承爵,但南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放权,他那几个庶出兄弟也被赶出了王府,整个南王府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世子妃是一个柔情似水的江南美人,纤腰若柳、容颜似花,一举一动都叫人生出保护的欲望,年仅二十二岁的她,早已不再是是那个出身卑贱的农户女,而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了。
如今她又怀了身孕,这将是南王府唯一的嫡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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