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百姓们信奉的是南王府?”崔叙的声音字字珠玑,“他们信奉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安宁生活的皇家!因为你们身上流着皇族的血,百姓们才会将你奉若上人,若是脱了这层皇室外衣,你与平民百姓何异?”?“住口!”南王世子勃然大怒,“崔叙,莫要觉得吾对你客气,你就真的不拿吾当一回事,吾今日要杀了你这个信口雌黄之人!”?南王世子的怒意在燃烧,整个花厅变得焦灼起来,谢先生就跟没看见似的,摇着扇子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无声地笑了,眼里流露出看戏的意味。
“崔寺正,枉某觉得你聪慧,如今你竟也看不清局势。”谢先生慢悠悠道:“如今江南尽在南王府的掌控之中,我们也不瞒你,不仅是江南,南王府在大兴各地都配备了人马,只要一声令下,整个大兴就会陷入战事之中。”
他又对南王世子道:“世子不必和他多费口舌,总归他现在也逃不你的手掌心。”
“谢先生说的是。”南王世子停下了怒火,重新坐了回去,“你还不知晓吧?如今突厥人已经知晓仆骨俟斤落入大兴之手,正囤兵数十万大军压境,圣人就是想来平定江南,都没有那个本事,更不用说其他地方吾已做了准备。”
只要这些人马能以雷霆万钧之势突然发兵,用最快的速度侵入各个州府,那么整个大兴将无兵可出无兵可防,这一手,打的就是朝廷的措手不及。
崔叙的眼神和谢先生的对上,空气瞬间凝固,似乎有点点火花闪过,和南王世子相比,这个谢先生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南王世子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崔叙,吾给你个机会,你不是也说圣人不义吗?那你就归入吾麾下,吾可以承诺你,待大事既成,吾可以既往不咎,放过升平长公主和崔家,否则……”
崔叙移开视线,无视南王世子的威胁,从容不迫道:“世子既然打听过某的为人,那应该知晓某是不会背叛圣人的,再说了,某方才说的是,若是圣人不义,”
他在“若”字上家重了口音,“可世子能保证当年之事正如同世子说的那样吗?”
“很好,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南王世子眼睛眯起,站起身来飞快地拍了拍手。
清脆的巴掌声在花厅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道道身影从门外接踵而至,他们身穿南王府的服饰,手持横刀,面目狰狞,迅速将崔叙包围。
南王世子站起身,踱步来到崔叙的身旁,“崔叙,吾敬你是个人才对你礼遇几分,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怪不得吾心狠手辣了。”
见崔叙不言,南王世子又道:“这里可不是长安,吾倒想瞧瞧你一个大理寺寺正有何本事逃出去?”
“某确实没本事。”崔叙低低笑了两声,“但明知要来闯龙潭虎穴,总要做些准备的。”
随着他的话落下,花厅的房檐上又呼啸着出现了一队人马,这些人身着黑衣,手挽弓箭,锋利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齐刷刷地对准南王世子的人马。
南王世子的人马立刻调转刀口,将南王世子和谢先生等人围住,与黑衣人对峙起来。
长刀对弓箭、攻击对防御,其优劣双方只打了一个照面便见分晓。
“你…… ”南王世子大惊,要知道这里可是南王府,是他最熟悉、最能掌控的地方,陡然出现了这样的一群人,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半分,当真是可笑至极!
崔叙在众人的眼神中缓缓迈开步伐,他走的自然,闲庭信步、脚步轻快,不见一丝慌张和错乱。
迫于形势,南王世子的人始终不敢对他动手,任由他走出花厅。
刚走到院中,紧闭的院门再次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提着横刀的手带着说不出的坚毅,他径直走到崔叙的面前,抱拳道:“崔寺正,属下来迟了。”
崔叙将惊讶之色收于眼底,面露欣喜,“云中,你来了。”?百里谦嘴角扯开一抹僵硬的笑,沉声道:“你有难,我怎么会弃之不顾?”
没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百里谦终于赶了回来。
“百里云中!”南王世子咬牙道:“就算你来了又如何?你们能逃的了南王府,难不成还能离开宣城?早晚你们会落在吾的手中!”?“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崔叙泰然自若地回击,“世子若是有心,我们会别处相见。”
“哼!”南王世子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挥了挥手,叫侍卫们退下了。
南王府的侍卫一向不多,大量的人马分布在宣城中,他拿不准崔叙做了多少准备,也不知道暗处还有多人在等着。
此时爆发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还不如放他们走,量他们也离不开宣城。
崔叙在百里谦等人的掩护下慢慢往后退,即使南王世子放他们离开,他们也是等崔叙走远之后才全部撤退。
在离开之前,崔叙意味深长地对南王世子道:“世子,某奉劝你一句,人心难测,小心身边人。”
南王世子不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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