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上学。别人看他不怎么爱搭理人,其实人还是很好的,教了我很多题呢。”
顾妈妈又和蔼地笑了笑,揉了揉顾念的脑袋:“我们念念这么乖,当然对你好啦。那你就多跟人家学学,别被人赶上了。快上课了,我不打扰你学习了。”
顾念目送着妈妈下楼,穿着风衣的长发女士没走两步,又突然回过头,补充交代了一句:“你回头问问你那个同学,他在哪里补习的英语?你英语做题速度太慢了,还得提升。”
“怎么又要补习啊……”
顾念噘着嘴快哭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了。
顾妈妈笑着摆了摆手,根本没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
“晚自习不要发呆,妈走了。”
费遐周听完墙脚,觉得肚子里更难受了。
他想回去再吐两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聂瑜站在两米开外,手背在身后,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他一身宽松运动装也掩盖不住高挑的身材,出众的身高在哪里都很耀眼。此刻,他直直地看着费遐周,目光难得清明——一双剑眉锋利,下颌线紧绷,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费遐周捂着胃部,衣服都起了褶皱。
“不说话我就走了。”他没工夫跟聂瑜闲耗,拧过头就要迈腿。
“你……”
聂瑜说了一个字就止住了,真不知是什么话这么难以开口。
离上课只剩几分钟了,回学校的人越来越多,他俩挡在楼道口,十分瞩目。
聂瑜观察着费遐周发黄的脸色,感觉对方比之前瘦了些,巴掌大的脸棱角分明,下巴尖得过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到没了脾气。
“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柔软又无奈的语气,像在哄一只离家出走的猫咪。
他将身后的饭盒递给对方,说:“这是我打包的热汤。不知道你吃没吃,吃不下去喝两口总……”
“猫咪”抬起头,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瑜一下子就慌了,赶忙上前扶住他。
“不是,你怎么了?”聂瑜急得爆粗口,“你直接跟我说行不行?我要是犯浑了,你揍我一拳也行啊。”
费遐周蹲了下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真的流下眼泪。
太丢人了,在聂瑜面前哭的话,那也太丢人了。
聂瑜见他不说话,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干脆伸出一只胳膊举到对方眼前。
“你咬我一口吧。”他说,“不管你在气什么,咬我一口撒撒气总行了吧?你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打我骂我都好,但是……别不理我。
费遐周注视着眼前的傻大个,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蠢死了……”
“聂瑜,我想家了,我想我妈。”
他展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像一只想要被拥抱的刺猬。
“这个……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了。”聂瑜抱歉地挠了挠头。
费遐周想告诉他没关系,自己的家事,本来也不该打扰别人。而聂瑜的回应却先他一步。
“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点的话——
“或许,你可以把我看作你的家人。”
聂瑜带的这汤是特地去市中心那家饭馆买的,全城大大小小的馆子,费遐周最喜欢这一家。
晚自习没有老师坐班,费遐周向顾念请了个假,去了小卖部旁的休息室吃饭。
聂瑜嘴里嚼着奶片,坐在桌边陪着他。
沉默了很久后,聂瑜终于开口:“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
“啊?”费遐周从饭盒里抬起头来。
“你不是想家了吗?跟他们打个电话聊聊天,心里多少能好受点吧。”聂瑜说。
费遐周尴尬地“嗯嗯”两声,重新低下头去。
其实想家什么的,只不过是他突然想到的借口而已。
但这借口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母亲和顾念的妈妈气质很像,都是优雅美丽的女人。只是他妈妈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初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了还是穷小子的父亲,一直都被父亲照顾得很好,快四十岁也仍然是当年的大小姐脾性。
“我是不是一直没告诉过你?”费遐周用勺子搅了搅汤,“其实我家出了些状况,我爸妈……大概暂时顾不上我吧。”
聂瑜不解:“什么状况?”
“这问题有不同的回答方法。”费遐周说,“往大了说,国外金融市场震荡,危机冲击实体经济。全球金融市场遭受冲击,中国也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我们家是做出口贸易的,受的打击比较大。”
聂瑜拧了拧眉心:“说点我听得懂的。”
“我爸亏了一大笔钱。”费遐周平淡地说。
“会破产吗?”聂瑜对国外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实感。
“原本没这么严重的,但是我妈上半年生产大出血,母女俩身体都不好,我爸又要照顾她们又要管公司。事情比较复杂,有机会再说吧。”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不过,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我家破产了,还是比你家有钱多了。”
“你可闭嘴吧。”
“还有就是……”费遐周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聂瑜不耐烦:“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费遐周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他还没有勇敢到,把一切都说出口。
汤快喝完的时候,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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