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找到你了!”沈淼气喘吁吁地奔到桌边,“罗老突击检查,发现你不在班上,发了好大火呢。我们骗他说你去厕所了,现在你赶紧跟我走!”
聂瑜动也不动,反过来劝她:“急什么?来,坐下歇歇。”
沈淼瞪他:“你还真不急啊?人家赵萌萌可是在罗老面前打了包票的,你可别拖着我们一起下水。”
“赵萌萌?”
“是啊。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了,明明你都拒绝她了,还这么死心塌地为你着想。哎,你说你长这么帅有什么用,看得着又吃不着。”沈淼这张嘴装了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说着。
费遐周抓住关键字,神色暧昧地看向聂瑜:“拒绝?什么意思?”
“这个吧……”
聂瑜想解释,沈淼却抢了白:“这不是那个帅学弟吗?聂哥没告诉你吗?赵萌萌前段时间给他写了信,结果竟然被他拒绝了,害得小姑娘哭得可伤心了。”
“强扭的瓜不甜,你别说得我跟渣男一样行不行?”聂瑜急忙解释,“再说她哭的时候,我也安慰她了好不好?”
“拍两下脑壳就叫安慰?就你那手劲儿,我怀疑你要把人家拍出脑震荡了。”
费遐周越听越觉得他们说的场面似曾相识,犹疑着问:“你们说的……不会是月考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聂瑜看向他:“你……你不会也看见了吧?”
费遐周点点头:“所以你那天是在拒绝她啊……”
“废话。”聂瑜抱怨,“我就是想当面好好说一下,谁知道她突然就哭了,可把我吓坏了。”
冷战了三天,最后还是靠一碗汤给救了回来。
但是直到最后,聂瑜也没搞明白,费遐周到底为了什么而生气。
他来不及再细想,家里出了件大事——
聂瑜他爹回来了。
这次月考,聂瑜再次创造了偏科界的奇迹,数学成绩还不到语文分数的一半,数学老师见他就跟绿萍见了紫菱一般,恨得牙痒痒。语文老师李媛很想赞美聂瑜的作文,但一看见数学老师那张臭脸,只好低调地憋了回去。
中午放学前,聂瑜不出意外地被严厉批评了一番,半个小时后走出办公室,全校人去楼空,安静至极。
十二点多了,卖熏烧的已经收摊了,原本说好今天在家吃顿好的,这下没法跟费遐周交代了。
聂瑜一路担忧着,很快就到了家。
他没带钥匙,敲了两下门。门内传来回应声:“你怎么才回来呀,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放学有点事耽……误了……”
聂瑜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抬起头,看见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开门的人穿着一件老式夹克外套,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他手里正抓着一把刚洗完的筷子,脚上穿着聂瑜的拖鞋。泛灰的头发乱如杂草,黑框眼镜反射着光线。
这是聂瑜的亲爹,聂平。
“你愣着干什么?快进屋,洗洗手一起吃饭。”聂平甩了甩筷子上的水,乐呵呵地笑了,“人家小费都等你半天了。”
聂瑜眨巴眨巴眼睛,很久没缓过来。
聂瑜都快不记得上一次见聂平是什么时候了。
他似乎黑了不少,也瘦了很多,衬得他个头越发高了,像根细竹竿。他的精气神倒足得很,双眼炯炯有神,远比被高考压迫的高三生更有活力。
客厅里那张过年才用到的大圆桌被搬了出来,铺上了碎花桌布,摆了一桌的饭菜和酒水。三菜一汤外加几盘凉菜,聂平给自己倒了杯杨梅酒,费遐周面前是一听可乐,易拉罐都没拉开。
“又挨训了?”费遐周当着他亲爹的面砸场子,“数学不及格的事什么时候才能翻篇啊?”
死小孩,哪壶不开提哪壶。
聂瑜走过去,一把拿走了费遐周面前的可乐。
“你干吗呢?怎么能跟弟弟抢饮料喝!”聂平叉着腰训斥他。
“他不喝碳酸饮料。”聂瑜从冰箱里另拿了一瓶果粒橙扔给他,自己开了易拉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
“是吗?我还以为小孩子都爱喝可乐呢。”聂平茫然地拍拍脑袋。
聂瑜听他语气熟络,奇怪地问:“你们俩认识?”
“那当然!”聂平拍了拍费遐周的肩,“他爹可跟我认识三十年了,小费住这儿还是我建议的呢。”
聂瑜这才想起,奶奶似乎说过,费遐周是聂平朋友的儿子,他差点就忘了这层关系了。
桌上的菜都是聂平亲手做的,他上半年几乎都窝在四川,口味不知不觉变重了,花椒面不要钱似的撒,连番茄蛋汤都漂着一层红油。
费遐周不好驳长辈的面子,勉勉强强夹了几口菜,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嚼白饭。
聂平粗神经,看不出异样,还不住地给他夹菜:“来,尝尝这个辣子鸡,我跟当地人学的,可地道了。”
费遐周勉强尝了一口,转头就灌了一大口橙汁。
“咳——”聂瑜没话找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聂平说:“前两天刚到。先下乡看了看你爷爷奶奶,老两口身体还不错。我今儿早上刚进城,估计你在上学,就直接回来了。”
“之前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聂瑜耿耿于怀。
“我前两个月一直待在深山里,没信号。上个星期刚出山,才接到了你姑姑的电话。”他转头看向费遐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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