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召见张须陀、尤宏达。”
周奕思忖一番:“我也不清楚这是谁送来的消息,但多半是真的。”
“而且”
“大明尊教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极有可能表示宇文阀要行动了。一旦张须陀大军在江都站稳,这漠北邪教再想利用宇文阀做事便困难重重。”
独孤凤想到石牌楼那些邪教教众,如果有更多这样的高手杀入独孤府,将会是一场灾难
傍晚时分。
独孤盛在内堂来回踱步,焦躁地走来走去。
“既然贼人还在准备,便该先下手为强,老夫这就去禀告陛下,调兵清剿。”
独孤凤忍不住说道:
“等二叔调兵,这些人早就挪地方了,他们要对我们动手,怎会不派人盯梢。”
小老头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也不理会自己的贤侄女,直接朝周奕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周奕道:“你派人去请张须陀,明日一道用宴。”
独孤盛吁了一声:
“就算不提此前旧怨,老夫帮他这么大忙,合该他登门感谢才是。而且,尉迟胜因此事对我颇有芥蒂,一旦老夫请张须陀,他必然要越过裴蕴和虞世基在陛下面前参我,说我图谋不轨。”
“时间紧张,哪能等待?尉迟胜那边不用操心,陛下暂时只会骂你,挨骂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不疼不痒,多骂几句有什么打紧。”
周奕这话直白得很,小老头听了一阵郁闷。
家中哪位幕僚门客对他不是毕恭毕敬?无论是禁军还是朝官,谁见了他不得问好陪笑。
偏偏这个冷面先生,面冷话气人。
真是一点面子不给。
不过,这家伙确实是真材实料,无怪老娘信任,让他下江都。
“二叔,莫要迟疑,听周先生的便是。”
还没考虑几息,独孤盛就听见自家侄女催促。
他一双老眼从两人身上扫过,想到夫人的话,心中也生出一丝动摇来。
“好吧。”
小老头答应一声,马上派人去送消息。
做好这一切后,他又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侄子独孤策,检查他的碧落红尘修炼进度。
那可糟糕得很,家传武学修炼,竟差外人十万八千里。
他以二叔的名义,对策公子进行了一番严词管教。
事后,独孤盛找到了妻子张夫人。
“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周小子是什么来历?”
张夫人摇了摇头:“凤儿定是清楚的,但口风严实,我问了她竟也不说。连是哪里人,都不告诉我。”
“这也是老娘的交代?”
独孤盛有些不满,朝椅子上一靠:
“老娘怎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我看呐,这次老娘兴许要失算,贤侄女对这周小子的态度,已经有点不寻常,老娘把她当稀世珍宝,要是被这小子拐跑了,那就乐子大了。”
张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胆子不小,娘亲也敢编排。”
“老夫是被这臭小子气得,一点也不懂尊敬长辈,说话尽挑人痛处,真是岂有此理。”
独孤盛端着茶杯,把张夫人才倒的茶一口喝干。
“不过,这小子的脑袋当真好使,陛下的心意算是被他猜透了,倘若天下安定,老夫定想个办法让他入朝为官,裴蕴、虞世基这帮人,早晚要丢饭碗。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透。”
“哪一点?”
“老娘藏着掖着,怎不叫他早些露面?”
张夫人道:“莫想这些,等回到东都见了娘亲,当面问过就是。凤儿那边也不用担心,你能想到,难道娘亲想不到。”
独孤盛听罢,忽然坏笑。
“又怎么了?”张夫人不解。
小老头咧嘴笑道:“大哥的脾性还不如我,以这小子说话的腔调,恐怕能把他给气死,大哥最好祈祷贤侄女和这小子之间没什么。”
没过多久,独孤盛接到手下通报,他的笑意在那一刻完全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翻腾在心底的汹涌怒火。
从府内直奔大门口,周奕与独孤凤等人已在那边聚集。
门口有三匹马,还有三具尸首。
独孤盛取灯一照,那是三张颇为熟悉的面孔,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
太阳快落下的时候,三人在他的安排拜访张须陀。
没想到.能回到独孤府,全依仗三匹识途老马。
独孤盛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死因,他们浑身上下只有一处剑伤,这一剑,戳在心脉上。
心脉中剑,本该有大片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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