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细细翻看。
原来,这是一张伏辩。
伏辩的书写人,正是金光,而书写对象,则是前任镇令康冕。
具体事由,是金光贪墨,被康冕拿住了把柄。
有了这张伏辩,金光就成了康冕手中的提线木偶。
薛向并不知道蔡高宜怎么得到这张伏辩的,蔡高宜转给他后,薛向心就定了一半。
不管苏眭然再怎么许诺金光,他手里的伏辩,就是金光的生死线。
三票在手,即便褚兆不反水。
三对三的情况下,苏眭然动用最终裁量权,获得胜利。
薛向相信,只要报纸上刊登的内容,一发出来,
便是排山倒海的大势。
到时,魏央、谢海涯,便能轻易通过云梦城掌印寺会议,轻而易举掀翻苏眭然的提案。
薛向用的是阳谋,工夫早做在了掌印寺会议之外。
只是,他没想到,褚兆竟然选择了倒戈。
让他的胜利,来的更容易了一些。
柳眉满是崇拜地看着薛向,“无怪郎君这两个月按兵不动,坐看苏眭然表演,
看来,郎君不用我帮忙,也能应付呢,倒叫我白白担心好多天呢。”
“是呢,我看姐姐担心得都瘦了,我瞧瞧。”
薛向才扑过来,柳眉蹭地一下,窜出老远。
他忽然无比后悔教会眉姐姐修炼。
都说受惊的驴,过年的猪,上岸的鱼,生气的媳妇,是四大按不住。
修炼天赋还贼高的媳妇,却是抱都抱不成了。
……………………
树上的秋月梨上,一只短尾巴的喜鹊叽喳乱叫。
苏眭然专属公房内,四碟小菜,一碟包子,一碟蒸饺,两个白煮蛋,一碗小米粥。
他正吃得香甜。
陈桐进门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犹记得,那日散会后,苏眭然是何等的颓丧。
今日,他也是奉命而来,不然,他也不愿来触这个霉头。
“等等,就差一口了。”
苏眭然喝掉最后一口小米粥,轻轻抹了抹嘴巴,邀请陈桐落座。
“苏镇令养气功夫,真叫人佩服。”
陈桐由衷夸赞。
苏眭然摆手,“不过是失败者的托词,可败就是败了,连败都不敢承认,也就不配谈输赢了。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我应该哭天抢地,应该嚎啕大哭。
毕竟,大势已去,成了笑柄。
苏某没这么矫情。
你的来意,我也知道。
无非是洪掌印担心我意气用事,毁了绥阳渡的好局,毁了他们都能分润到的政绩,着你过来劝我。”
陈桐一愣,还真让苏眭然说中了。
“用不着你劝,我早想通了,我该输。薛向能做的,我都能做。
但唯一一点,他掌握了云间消息,这个强力的信息放大器。
我要以绥阳渡为卖点,吸引商社加盟,需要苦口婆心的劝说。
反观他,只需借助云间消息,便能昭告天下,搅动大势,引得各路商社自发竞争。
不然,鼎丰和正大,眼皮子不会这么浅。
毕竟像绥阳渡这样的渡口,沧澜州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他们犯不着自降身份,和薛向合作。
功夫在诗外,苏某输得不冤。”
苏眭然似在解说,又似在自我安慰,“如今,薛向大势已成,我不会蠢到去和薛向硬扛。
再说,也没这个必要。
说穿了,他能在绥阳待多久,最迟明年秋闱前,他就会走人?
再说,他在绥阳成的事儿,哪一桩,哪一件,会少了我的功劳。
我不会坐那种被人抬轿子,还打轿夫的蠢事儿。
你大可叫洪掌印放心。”
陈桐拱手行礼,“苏令胸怀宽广,智识深渊,陈某佩服。”
言罢,他告辞离开。
就在陈桐和苏眭然会面的档口,薛向也在梅花厅,面见谢海涯。
在见谢海涯之前,在魏央府上吃了个早饭,熟美师娘盛情相邀,薛向推辞不得。
他过去,倒不是为了见魏央,而是转卖给魏央一张联合商社的入股凭证。
魏夫人早知道薛向在绥阳渡闹的动静儿,一见联合商社的入股凭证,哪里还不知薛向心意,笑得花枝乱颤,恨不能也让薛向入一股。
薛向有些顶不住这美艳师娘,陪聊片刻,便想遁走。
岂料,魏夫人非要洗手作羹汤,把给魏央专用的滋补汤,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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