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薛向道,“苏子墨咎由自取,苏眭然若要寻不痛快,我接着便是。
何况,今日的绥阳,已经不是他想翻起风浪,就能翻起的。”
“郎君切莫大意。”
柳眉低声道,“设若郎君是苏眭然,要展开报复,会如何做?”
薛向念头转动,忽地,眸光湛然。
柳眉递给薛向一只炭笔,“不如我和郎君同时写在掌中。”
数息后,两人写罢,同时展开掌心。
两人竟写的一般无二:军饷案。
柳眉道,“这是明摆着的,军饷案至今没破案的消息,据专办行辕传出的消息,结案也就在一两日前。
苏眭然虽未在专办行辕履职,他却可以向上面行文,要求绥阳镇来做补充侦查,这是合乎情理的。
到时候,这雷就转到郎君头上。
一旦郎君也破不了案,即便不会有严惩,恐怕也会被记入出身文字,弄不好便会牵连到郡试资格。”
薛向默然。
柳眉以为他在担心无法破局,宽慰道,“郎君只需抢先告知魏城令和谢院尊,由他们居中转圜,可保无虞。”
薛向摇头。
“怎么,郎君还有更好的办法?”
“不是,我有点想接这个雷。”
“啊!”
柳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薛向道,“即便破不了案,我也有躲灾的办法,苏眭然坑不了我。
而军饷案,是州、郡、城三级联合侦办都没破了的案子。
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和关注度。”
“郎君想出风头?”
柳眉蹙眉,“只是这等关头……”
“出风头我不排斥,但出会得罪人的风头,绝没必要。
专办行辕里的大佬们都没破了的案子,我嘚嘚瑟瑟地破了,肯定惹人嫉恨。
可我不在乎人嫉恨,我在乎的是……”
“愿气!”
柳眉眼睛亮了,“是啊,这样的大案,关注度如此高,一旦侦破,得到的愿气之丰厚,定然超乎寻常。
只要郎君能规避风险,我也乐意郎君接下此案,我想看看我总能胡乱联系的能力,能不能用上。”
“定然能。”
薛向道,“接下来,就要看苏眭然的表演了。”
………………
未时三刻,薛向才在公房坐定,闫光明、褚兆、陈桐、金光都赶了过来。
“薛掌印,您瞧瞧,这叫什么事儿,苏镇令也太不像话了,咱都没去,他自己跑过去掺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绥阳镇他当家。”
金光愤愤不平。
他就一点好,当久了墙头草,倒伏能力惊人。
倒向谁时,必然形象美,姿势佳。
自打掌印寺会议反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薛向的头号马前卒,就差早请示、晚汇报,真当薛向是他上官一般。
“苏镇令这样做,的确不妥,至少得跟咱们通报一声。”
褚兆也亮明了态度。
掌印寺会上,他亮明态度后,矜持让他没刻意和薛向走得很近。
但自问在上次掌印寺会议上反戈一击有功,该拿的功劳,该享的福利,他是真真切切冲锋在前,理直气壮。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等了,我相信苏镇令会给大家个交待的。”
陈桐很难。
若不是来的是苏眭然,他根本不必这么难。
他对薛向的印象很好,有能力,有手段,关键是有心胸。
掌印寺会议上,大获全胜后,也不见薛向趾高气昂,唯我独尊。
该分给大家的利益,一点不少,从不胡乱越界,长臂管辖。
遇到这样的当家人,还求什么呢?
说一千,道一万,大家同衙为官,为的不就是名和利么?
名和利都有了,还斗什么?
“列位,你们都说半截话,我也听不懂啊。”
薛向摊手道。
闫光明瓮声道,“专办行辕今天撤了,沧澜州第一司司尊樊元辰亲自过来算总账,随行的有迦南郡第一堂堂尊,云梦城第一院院尊,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号的官员,阵仗极大。
本来,我们应该都过去接待的。
结果,苏镇令自己先去了。
咱哪有那个厚脸皮,怎好意思再跟过去。”
闫光明自觉整个绥阳镇,就他和薛向是自己人,别人都是墙头草,他都不稀得看。
“报!”
吴奎疾步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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