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案,胸中一股难以抑制的豪气勃然而发。
有了这张网,他便再也不是只能被动看戏的睁眼瞎了。
天下风云,尽在掌中。
信息的重要性,在任何时代都不需过多赘述。
他霍然起身,目光如炬,牢牢锁定二人。
“既然人手与网络皆已齐备,那有些事情,也该摆上台面了。”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让书房内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沉肃起来。
“从今日起,我欲设两司,为我耳目,为我爪牙!”
庄杰与余丰年心头一震,屏息凝神。
“余丰年!”
“属下在!”
余丰年立刻躬身。
“我命你为镇抚司镇抚使,主管对外情报刺探、策反、离间。我要你知道天下每一个枭雄昨夜睡在哪张床上,要你清楚朱温的粮仓里还剩几颗米,要你把敌人的动向,像掌纹一样呈现在我的面前。”
“庄杰!”
“属下在!”庄杰猛地挺直了腰杆。
“我命你为百骑司校尉,师法前唐百骑,主管对内监察、护卫、刺杀、缉拿罪官,我要让歙州之内,无人敢对我阳奉阴违,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听到百骑司的名字,便夜不能寐!”
刘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百骑司,镇抚司,独立于府衙与军中之外,只对我一人负责,也只听我一人号令!”
他从怀中,取出两块早已备好的、用错金工艺雕琢而成的鱼符。
一半是龙,一半是虎,合在一起,便是一幅龙盘虎踞图。
他将龙符递给余丰年,虎符递给庄杰。
“持此鱼符,如我亲临!”
“你二人,有先斩后奏之权!”
“先斩后奏!”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庄杰与余丰年脑中炸响。
他们身体剧震,看着那两半在烛火下泛着幽冷光芒的金属鱼符,只觉得上面沾满了未来注定要流淌的鲜血。
那重量,比泰山还沉。
这代表着无上的信任,也代表着恐怖的权柄与血腥的使命。
二人对视一眼,再无犹豫,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接过了那两半鱼符。
他们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属下,誓死效忠主公!”
“起来吧。”
刘靖扶起二人,将两份早已写好的部门架构册递了过去。
“这是我为你们拟定的架构,你们先看看。”
庄杰接过册子,翻开一页,上面清晰的树状结构图和权责划分,让他这个粗通文墨的武人也一目了然。
“百骑司的架构,效仿前唐,你为校尉,下辖十二骑,每骑又统十二小骑。那二百余名死士,不必召回,让他们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各地,作为各小骑的骨干。他们是潜伏在黑暗中最致命的毒蛇,轻易不动,一动,便要见血封喉。”
“属下明白!”庄杰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至于镇抚司。”
刘靖看向余丰年:“我为它拟定了一套全新的规制,你为镇抚使,下设五名千户,暂定分驻扬州、江陵、长沙、豫章、福州五处情报集散地。”
“每名千户,下辖五名百户。每名百户,再辖数名总旗,总旗之下,则是小旗,也就是深入市井、茶楼、妓馆、码头的基层探子。”
余丰年听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已然明白了其中关键。
刘靖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自上而下,全部实行单线联系。你的命令,只传达到千户,千户再各自传达给自己的百户,以此类推。”
“反之,小旗的情报也只能上传给自己的总旗。任何一级,都不知道自己上级的上级,以及同级的其他人是谁。”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暴露被抓,敌人顺藤摸瓜,最多也只能拔掉一个小旗或总旗,整张大网,安然无恙。”
“刘叔,此法……此法简直是神来之笔!”
听完这番话,余丰年和庄杰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套体系之缜密,之狠辣,简直闻所未闻。
它就像一个活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物,无数的触手悄然伸出,但你永远也找不到它的心脏在哪里。
“刘叔深谋远虑,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
余丰年话未说完,后脑勺就被刘靖轻轻拍了一下。
收敛笑意,刘靖神色变得严肃:“这柄刀,我交到你们手里了。记住,它的锋刃,永远只能对准我的敌人,以及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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