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才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没打听出来,那些少年说是些卖力气的活儿,只有家里有青壮年才会去做。”
崔叙放下茶盏,手指在案几上轻点几下,“派几个人去县城里走一趟,既然是去县城里做事,那一定会留下行踪。”
卖力气、每隔几日就去一次、能赚到大笔银钱这些都是相当明显的线索,如果县城真的有这样的活,应该很抢手才是。
周良才应下,想了想又道:“我还听说,他们是组成车队过去的。”
“车队?”桑榆想到了在村长家看见的板车,问道:“就是那种需要用牛马拉的板车吗?”
周良才点点头,“不错,村中有很多这样的车,听说去做活的人每两个人就要带一辆车过去,很多人家都是合伙买的。”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阿疆有一个小伙伴说起过,他家攒了够了银钱,可以打一架板车了,以后就能出去拉货了。
那个小子说的得意极了,有不少家里没有青壮男子的少年人,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嚷嚷着也要攒钱,长大了打板车去拉货。
周良才还想问他们知不知道拉什么的时候,几个半大的小子就不再开口了,他知道这些孩子应该是被家里的长辈叮嘱过了,在外人面前不会多说。
桑榆垂下眼,心里再次泛起了一股莫名的焦躁,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像说的那样,推着货车去城里干活那么简单。
崔叙还想再问什么,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侍卫们的问话,“村长来此可有要事?”
村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无事,无事,只是想着来找崔郎君说个话。”
崔叙冲周良才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周良才心领意会,小步迎出门,“哎呀,村长怎么来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方才路过此地,顺道瞧瞧你们这儿可有什么短的缺的?”伴随着村长乐呵呵的声音,他的身子也出现在了门外。
“崔郎君,小娘子。”村长一见两人,连忙打招呼道:“两位都在呢,是我打搅了二位清净了。”
崔叙从已经站起了身子,冲着村长抱拳道:“村长说的那里话,是某等在这里多有叨扰。”
村长笑容满面,看了看桑榆,又看了一眼崔叙,“哎呦喂,瞧我这个老家伙忒没眼色,来的不是时候。”
桑榆假装没听见村长话里的调侃之意,笑着问道:“大雪天的,村长怎么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好叫我等备些酒菜招待一番。”
村长忙不迭摆手,“小娘子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怎好叫几个贵客招待,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崔叙笑道:“村长可莫要谦虚,某可是听说了,村长祖上可是出过大将军的,村长身为大将之后,自然也有将门的风采。”
崔叙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在关头村的几日里,他发现这个村子堆村长的话格外听从,如果说他们对陆先生是感激,那么对村长就是完完全全的尊敬和顺服。
而且这个村长也没有其他村村长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与他们说话都是大大方方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大事的。
村长听了觉得烫贴又舒心,崔叙的这番夸奖可谓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崔郎君过奖了,我祖上也只是略做了个小官罢了。”
“村长谦虚了。”崔叙淡笑了一下,忽然话峰一转,“不知村长此时来寻某有何要事?”
他可不相信村长只是路过的,他们借宿在这里期间不爱出门,只在第一次来村子里的时间见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什么交集了。
“还真有有件事。”村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诸位准备何时离开?”
崔叙还没说话,周良才已经忍不住问了,“怎么?这是要赶人吗?”
“住口!”崔叙神色一凛,呵斥道:“莫要乱说,村长岂会是这样小气之人,我们又不是白吃白住,怎么会想要撵人呢?”
周良才连忙退后一步,假装低头认错,“是我想茬了,说错了话。”
“哎呀,是我话没说完,叫这个小郎君误会了。”眼见崔叙还想要训斥,村长连忙抬手,“是这样的,村里的老人都说现在雪小些,估摸着晚些时候就要停了,但是再过几天这雪还要下大,所以我才来多嘴问上一句,莫要耽误了各位的出行大事。”
崔叙忙道:“竟然还有这等事?”
村长点点头,“你们年轻,又是外地来的,自然不晓得这草原的天,村里的老人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这样的事,他们说是有大雪就一定有。”
桑榆知道,很多老人是会看天气做事的,尤其是老庄稼把式,那纯是靠天过活的,不少人练就了看天做事的本事,什么时候下雨,下多大都能大约摸地看出来。
雪确实是小了很多,如果后面几天真的要下大雪,他们确实要趁着雪停赶紧离开,只是不知道村长真的是好心提醒,还是另有所图。
正想着,崔叙的声音响起,“既然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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