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费遐周那叫一个淡定啊,坐在位置上刷题,直到最后保安来了把那男生赶走,他头都没抬一下。”
聂瑜还是没懂:“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骂费遐周的那男生,就是那个打死不承认的嫌疑人。他当时一直在骂‘你竟然算计我’之类的话,结果,他第二天就被警察带走了。他们学校里都在传,是费遐周掺和进了这件事。”
枚恩一面摇头一面感叹:“你说费遐周这人奇不奇?闷声干大事啊,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扭头就把人给送进去了。”
“你这话最好是褒义的。”聂瑜横眉警告,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费遐周就办了转学手续,期末考试都没参加就走了。然后就来了襄津,搬进你家了呗。”
聂瑜摸了摸下巴:“那个男生呢?他最后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不过他当时没成年,据说给女生家里赔了一大笔钱要求和解,最终好像也没怎么样就不了了之了。”
枚恩使劲儿地挠了挠头,从不清晰的记忆里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眼:“我记得他家好像有点背景,他爸爸开什么大型工厂,挺厉害的。姓什么来着……姓……哦对了,姓常。”
姓常。
聂瑜静默了半分钟,突然腾地站了起来。
枚恩喊他:“你干吗呢?”
“小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先回去了。”他拉开木门就要出去。
“等会儿!合着我刚刚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懂是不是啊?”枚恩气绝。
聂瑜茫然地看向枚恩:“你说什么了?”
“大瑜,我觉得你太小瞧费遐周了。”枚恩翻了个白眼,忍住心里的暴躁,认真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人家可能根本就不需要你的照顾。”
让费遐周绝口不提的过去,一到黑夜就弥漫阴影的过去,拉扯着他坠入窨井。他却能从淤泥中生出枝蔓。
这样的人哪里还需要你?
聂瑜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因为小瞧他,才觉得他需要照顾。”大门半开,河风吹皱了衣裳,他望着夜空,说得缓慢,“我是为了自己。陪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才安心。”
关上门,灯光在身后熄灭,襄津城内万家俱寂。
枚恩愣在原地。
离开枚恩家后,聂瑜伏在桥边吹了许久的冷风,突然掏出了小灵通,不顾昂贵的跨省电话费,破天荒地给他爹打了个电话。
“小瑜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出什么事了?奶奶还好吗?”聂平刚刚收工,蓦地接到儿子的电话,下意识地惶恐起来。
“没,什么事都没有。”聂瑜摇头,“你以前不是在建陵做过记者吗?我觉得你的消息肯定比我灵通,想跟你打听个事。”
聂平奇了:“哟,说来听听,什么事让你大半夜这么好奇?”
聂瑜问:“应该是今年上半年,建陵一中是不是出过一个校内性侵的事?听说事情闹得挺大的,应该有记者报道过这事吧?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当时的具体情况?”
聂平一听是大事,惊得大吼:“你又干什么浑事了?”
“我没有!”聂瑜翻白眼,“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帮不帮这个忙?不帮算了。”
“帮帮帮!”儿子的忙哪有不帮的道理,聂平允诺,“我回头问问几个建陵的朋友,一有消息就给你答复。”
“谢了。”他挂掉电话。
更深露重,聂瑜回到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了楼。
费遐周似乎做了一个并不愉快的梦,细眉深锁,不安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颊藏在凌乱的发丝之下。
聂瑜伏在床边,伸出手,轻柔地替他将碎发拨到一旁。
费遐周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聂瑜”,声音轻得像猫咪哼。
被念到名字的人还以为他醒来了,过了许久却仍不见对方有动静,后知后觉,这原来是句梦呓。
你在梦里见到我了吗?
聂瑜久久地注视着他。
如果梦到了我,那我希望,这会是个好梦。
第二天,费遐周就意识到了“自作自受”四个字怎么写。
“你非要这么盯着我看吗?”
费遐周背对着聂瑜,紧紧抱住自己。
聂瑜倚着墙瞥他一眼,挑衅地说:“你不是说自己能上药吗?来,上一个我看看。”
“我……我要脱衣服的。”他很矜持。
“嘁,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聂瑜作势要掀起自己的衣摆,“来,给你看看什么是正宗的八块腹肌。”
费遐周用棉签蘸上药水,往侧腰涂抹,干了后又将衣领拉到肩膀下,往颈部后侧的伤口上擦药。
全程,卧室里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费遐周忙于关注伤口,没有看见聂瑜的表情。
而聂瑜显然不比他镇定多少。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白了点、皮肤嫩了点、身材瘦了点吗?你说这腰细得、这锁骨突出成什么样了,还有这肩……
嗯,房间里的灯有点暗了,可能要换个灯泡……
恰在此时,聂瑜的小灵通响了起来,他迅速从自我拉扯中清醒过来,走出了房间,接起电话。
电话是他爹打来的。
“儿子啊,你让我查的那事我总算给你问到人了。”聂平长舒一口气,“这事当初确实闹得挺大的,我在报社一朋友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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