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育淮仍对学生开放,大部分人自然是回家舒舒服服地待着了,偶尔也有人来学校打打球,教室里一般是没什么人的,是个单独相处的好地方。
聂瑜的心思都用在这上头了,正经做起题的时候却磨得够呛。
“已知O点是外心,所以过O点的线段AD是三角形ABC的垂直平分线,也就是说……”
“等一下。O是外心和AD是垂直平分线有什么关系?”
“因为外心是垂直平分线的交点啊。”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
“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AD过点O啊,所以AD是垂直平分线啊。”
“为什么啊?”
“因为O是外心啊。”
“所以O是外心和AD是垂直平分线有什么关系呢?”
“……”
费遐周愤怒地将笔摔在了桌上。
第几次了?这是今天第几次了?普普通通一道解析几何,高一的学生都应该能答出来,聂瑜绕着弯问东问西最终问出一个莫斯乌比环来,费遐周真的怒了。
“这道题的题型我刚刚不是讲过一遍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费老师第一次教学生,耐心被磨了个干净。他双手抱肩,怒视聂瑜,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聂瑜诚实地说:“我确实没怎么听进去。”
“那我讲了那么多都白讲了吗?你到底在干吗啊?”
“我……我看见你领子没理好。”聂瑜转移话题,“我这个人有强迫症,看了你半天了,你别动,我给你理好。”
费遐周在穿衣上一向很细致,嫌弃襄津没有大品牌,专程让他爹妈从国外寄衣服回来,一次就寄一大箱子,衣柜都得分两个。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羽绒服,里头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淡蓝色的毛衣。衬衫后侧的领口翘了起来,他本人照镜子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
聂瑜扔了笔,身体靠过去,手臂绕到他的颈后。
聂瑜捣腾了两下,有些搞不明白:“这个领子是压在毛衣里面还是外面啊?”
“领子在毛衣下面……不是,你别给我翻上来啊,理个衣服你都不会吗,你傻……”
费遐周被聂瑜扯得喉咙发紧,不耐烦地想要自己动手,侧头时正撞上聂瑜看过来,鼻尖从他的颧骨堪堪擦过。
“你……”
费遐周突然哽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太近了。
他连聂瑜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仿佛一眨眼,睫毛就能扫过他的鼻梁。
二人同时僵在原处,黑色瞳孔注视着琥珀色的眼睛,屏住呼吸不敢作声,安静的教室里只听见空调呼呼往外吹着热风。
“我刚刚去会议室看过了,没有啊。是不是落在教室里了?我记得你昨天放进抽屉里了的。”
沈淼打着电话从窗边路过,爽朗的声音像一道惊雷闪过。
费遐周猛地清醒过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聂瑜,踉跄地站了起来。
“哎?教室里怎么还有人啊?”
沈淼推开教室门,空调的热气涌了出来,最后排的聂瑜和费遐周同时看了过来。
“怎么是你们?周日不回家打游戏来这儿干吗?难不成还是来学习啊?”
她打趣着走了过去,扫了一眼聂瑜的课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天利三十八套》《小题狂做》《恩波英语》……
沈淼愣了:“还真是来学习的啊?”
电话那头的林丹青催了句什么,她立马将这两个表情僵硬的男生抛诸脑后,翻了翻林丹青的抽屉,找出了一本笔记本。
“在抽屉里呢,我就说吧,肯定没丢。行,我等会儿给你送去,记得请我吃晚饭。”
挂了电话,沈淼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眯着眼睛打量聂瑜。
聂瑜也不客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我们一起学习呢。”
“你骗谁呢?你单独学习或许还有可能,和帅学弟待在一起,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看向费遐周,“交流感情呢。”
聂瑜翻白眼,这家伙怎么在不该机灵的地方使劲儿地抖机灵?
“我去上厕所。”费遐周咳嗽一声,找借口跑了。
沈淼摸了摸下巴,问道:“是不是我太一针见血,把学弟吓跑了?”
聂瑜捏紧了拳头。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学习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淼之所以能平安度过十八年,全靠跑得快。
“嘭”的一声,教室门被再度摔上,室内的热气散了大半,方才的好气氛也一扫而空了。
聂瑜郁闷地扶住额头。
多亏了沈淼这个大嘴巴,费遐周给聂瑜补习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交际圈。
某一个周日,他们二人吃完午饭稍作休息,再度回到了学校。
而这次,教室里却凭空多出来了一批人。
枚恩转着黑色水笔,不客气地说:“聂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知道哥们儿我学习不好,还独占这么好的学霸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淼嬉皮笑脸地讨好道:“聂哥,那什么,丹青希望我和她一起考渝大,但是我的数学吧实在有点弱,为了我的未来人生,就只好麻烦一下帅学弟啦!”
顾念抬了抬眼镜,说话时仍保持矜持:“我妈说,要我打听费遐周在哪里补课,与其花钱请家教,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学习。哥,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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