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攀递给他们两瓶饮料,公然行贿:“聂哥,实不相瞒,我一直把您当亲哥看。这点小忙您一定不会拒绝吧?”
费遐周茫然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聂瑜额头青筋直跳,他期待了好久的单独辅导,怎么就变成了集体课堂了?
“以前没见你们一个个这么热爱学习啊,一个两个都串通好了的吧。”聂瑜冷眼扫过众人,“一二三四……嚯,连上我一共六个人了,怎么不再添一个人演葫芦兄弟啊?”
“吱呀——”
教室门恰在此时被推开,聂瑜这张嘴开了光,求啥来啥。
“请问……补习是在这里吗?”
吴知谦站在门槛外,十二月的寒气随着北方来的风吹进室内,冷意弥漫开来。
他穿着灰色的羽绒服,衬衣领口干净整洁,400度的镜片反射着冷光,镜片下一双狭长的眼正注视着人群中央的聂瑜。
吴知谦一来,教室内的氛围发生了些说不清的微妙变化。
因为人数太多,聂瑜领着大家去了隔壁的空教室学习,大家将七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人多的时候连学习都带劲儿,一边斗嘴一边刷题,效率不咋地,但气氛很好。
顾念和蒋攀压低了声音,互相咬耳朵。
“吴知谦怎么会知道这儿?你告诉他了?”顾念问。
蒋攀摇头:“我跟他又不熟,提这个干啥啊?”
“那他怎么会过来?我跟他也没走多近啊。”顾念疑惑。
“他不是跟聂哥认识吗?或许跟咱们一样,来凑个热闹的呗。”
聂瑜解不出立体几何的题目,正烦躁着,不客气地吼了声:“说什么呢,答题需要用嘴答吗?”
两个小朋友立马噤了声。
费遐周年纪最小却最不怕聂瑜,他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讽刺:“凶什么啊你,自己解不出题目来就吼别人撒气?这题目昨天你是不是刚练过,又不会写了?”
聂瑜咳了声,放低姿态,问:“打个商量,这题能不能再……”
“同样的题型我只讲一遍。”费遐周无情地拒绝。
聂瑜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沈淼捂着嘴偷笑,枚恩也垂着头,肩膀颤抖。
这两人肯定是在心里嘲笑自己呢,聂瑜沉下脸,正要回怼他们时,吴知谦却蓦地开了口。
“我教你吧。”
吴知谦坐在离聂瑜最远的地方,人群的边缘。他抬了抬眼镜,主动说:“高三的课程我已经都学过了,我可以教你。”
聂瑜下意识地看了费遐周一眼,对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他这才说:“那真是麻烦你了。”
为了不影响其他自习的人,聂瑜抱着“五三”坐去了远一点的位置,听吴知谦讲题。
其实跟费遐周比起来,吴知谦更适合做老师。费遐周天资高但性子急,简单的题目不用过脑子就解出来了,难以向别人说明自己的解答思路。吴知谦不急躁,同一道题反反复复地讲解也不生气,正适合聂瑜这种没有数学天赋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嘛!”终于掌握了解答立体几何的关键,聂瑜兴奋地拍了下桌子,“真谢谢你,我本来一直想不通怎么在脑子里想象立体图形,一听你刚才那个方法我就想明白了。厉害啊你。”
吴知谦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笑了笑:“没什么。”
聂瑜惯性地伸出手在他的头发上抚了两下,爽朗地说:“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不然喝珍珠奶茶也行。”
“都……都可以。”吴知谦缩起脖子,头发被揉成了鸡窝。
沈淼早就学不下去了,打着哈欠看着前头交流甚欢的两个人,给费遐周使了个眼色。
“帅学弟,友情提醒哈。”她别有深意地说,“遛狗的时候得把绳子系牢一点。”
费遐周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似的回答:“我们家不养狗,不系绳子。”
围观群众的热情大多一时兴起。
补习小班第一周还是浩浩荡荡的七个人,越往后人数越少,才第三周,人就少了大半。只有枚恩和吴知谦留在这儿。
枚恩是真学渣,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搞音乐上,复读也是因为面试过了结果文化分不够,没办法,只好再来一年。
而吴知谦……他的成绩虽没费遐周那么拔尖,但是也每次都不离年级前十,他需要补课?
枚恩搞不明白,也懒得管。
“小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题?这个辅助线应该画在哪里,谢谢了。”
“我卷子写好了,麻烦你帮我改改吧,辛苦你了。”
“最后一小题……”
聂瑜不耐烦地拽住枚恩的领口,将他扯到了一边。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能不能自己思考一下再来问?人家小费不累的吗?”他横着眉毛怒视兄弟,眼睛瞪得像是哈士奇。
枚恩莫名其妙:“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卷子不是没写完吗?你管那么多。”
“我——”
费遐周抢过聂瑜的话头:“最后一题是吗?我帮你看看吧。聂瑜,你试卷写完了吗?没写完说什么说?”
聂瑜咳嗽一声:“我……我也有题不会。”
“不会自己去想,卷子写完了一起问。”费遐周瞪他一眼,转过头去看枚恩的卷子了。
枚恩耸了耸肩,假装无辜。
“什么题目?或许我可以帮你。”
一直在旁安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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