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我不去找他,我要他自己来找我。
枚恩和黄子健赶过去的时候,听见了聂瑜的声音。
“我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挺幼稚的,没新意。但是对付你这样的人,不用拳头结结实实揍你一顿,我实在不解气。我要用你的方式,把你欠的债,一拳一拳地讨回来。”
枚恩拦住黄子健,在几米外停下了脚步。
“别过去。”
黄子健急了:“你拦我干吗?你看聂哥都成啥样了!”
“这是他自作自受。只要不伤着要害,就随他去吧。”枚恩叹气,“这小子,还真是栽在他身上了。”
“‘他’是谁?”黄子健茫然地问。
枚恩只是摇头,没有回答。
两败俱伤,是意料之中的事。
将聂瑜从巷子里拖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连路都走不稳了。
“你给我闭嘴,我带你去诊所。”枚恩劈头否决聂瑜要说的所有话,和黄子健一人搭着一条胳膊,几乎是扛着聂瑜走。
“我……我不去。”聂瑜甩开黄子健,搜寻着什么东西,“书包呢?我的书包呢?”
黄子健从角落里捡回一个黑色书包,递给他:“在这儿呢!”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关心书包?”
枚恩莫名其妙地瞅着聂瑜,眼见着对方拉开拉链,宝贝似的捧出一个塑料杯子。
聂瑜松了口气:“还好,没洒。”
他将杯子塞回书包,瘸着腿往诊所的反方向走。
枚恩吼道:“你要去哪儿!”
“回学校。”聂瑜说,“我答应了和小费一起回家。”
“都几点了!人家早走了吧!”
聂瑜摇摇头,笃定地说:“他答应了会等我,一定不会走的。”
十点半,高三晚自习结束,哄闹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出,哄闹的说笑声充斥着教学楼上下。
过了半个小时,大半个校园都陷入了黑暗。
十一点,聂瑜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高二(16)班的教室,手里提着一杯打包好的桂花酒酿汤。
“有点凉了……带回去热一热再喝吧。”
聂瑜将杯子搁在桌子上,不等对方抬头就撇过脸去,夹克衫披在肩上,满身尘土。
值日的同学也都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费遐周一个人,单薄的身躯独自坐在空旷里。
“你把脸转过来。”
费遐周合上笔记,抬起头看向对方。
聂瑜背对着费遐周,不出声。
“你看着我。”
聂瑜仍没有回应。
“不愿意是吧?好。”
费遐周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迅速收拾好书包,提着桂花酒酿汤往教室外走。
聂瑜留下将教室的灯关了,门窗锁好,费遐周已经先一步跑下了楼。
好在聂瑜个高腿长,走路快,没多会儿就跟上了对方。但他并不往前走,只隔着不近不远三四米的距离,跟在费遐周的身后。费遐周走得快,他也加快步伐;费遐周慢下来,他就紧急刹车,生怕靠太近。
两人不说话、不交流,一前一后的像陌生人。只有一双影子在路灯下变换交叠。
他不愿让费遐周看见自己的模样,费遐周就干脆头也不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聂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药。
费遐周倚在门口,故意寒碜他:“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害什么臊啊。”
聂瑜不是害臊,是怕吓着小孩。那孙子下手忒黑,说好一对一赤手上阵,结果对方不知从哪儿捡了块棱角坚硬的石子,不带犹豫地往他脸上砸。好在他反应迅速,只眉毛边被割开一道细长的口子,但毕竟伤在脸上,他不想让费遐周看见自己这张脸。
他没去医院,路过诊所进去买了点绷带和碘酒。
诊所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奶奶,一见聂瑜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又是去打架了,噼里啪啦骂了他一顿,跟关照自家孙子似的。
聂瑜初中的时候经常在外头鬼混,弄了一身伤不敢回家,只好去诊所买点药,待到天黑奶奶睡着了再溜回去。
记得有那么一次,聂瑜伤了腿,大半夜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属区,在巷子口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邻居家小孩。
费遐周那时候就瘦瘦小小的,蹲在地上,宽大的衣服盖住了膝盖,像个小皮球。聂瑜没留神,差点撞上他。
“你蹲这儿干吗呢?”聂瑜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小孩抬起脸,揉着困倦的眼睛,说:“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
“你爸妈呢?”
“爸爸出差了,妈妈去跳舞了,还没回来。”
襄津的舞厅还没被严打整改的时候,费遐周的妈妈是那儿的常客,年轻貌美、风姿过人,只是在带孩子这件事上,实在没什么经验。
聂瑜翻翻白眼,把小孩拽起来,不大情愿地说:“别搁这儿蹲着了,不冷啊你?起来,跟我走。”
小孩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家门。
聂奶奶已经睡下了,饭桌上给聂瑜留了晚饭,还有一根鸡毛掸子,暗示明天再收拾你这臭小子。
聂瑜也没热饭,就着凉的就胡乱地往嘴里塞,吃到一半想起了边上还坐着一个人,问他:“你吃不吃?”
小孩摇摇头,说吃过晚饭了。
“哦。”聂瑜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块碎成两半的巧克力棒,塞进小孩手里,“这个给你。”
“妈妈说睡觉前吃糖会长蛀牙。”小孩老实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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