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
“这话怎么听着像讽刺我呢?”聂瑜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问,“你小时候不是怕猫吗,怎么还留在这儿?”
“也不是不喜欢猫。”费遐周摸了摸鼻子,“谁让你以前老拿猫来吓我来着。”
小时候家属区闹过耗子,聂瑜不知从哪儿抓来了一只流浪猫,献宝似的抱到费遐周的面前。这猫性子野,张牙舞爪的,一不留神就在费遐周的手上抓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小学生当场就吓哭了,被大人着急忙慌地送去打了狂犬疫苗。
想起这事,聂瑜还有点不好意思,嘴上仍是调侃:“你不会是对以前的事有心理阴影吧?”
费遐周点头:“嗯,对你有阴影。”
完工回家之前,聂瑜对费遐周再三叮嘱。
他说:“你回去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奶奶不准我在外面养猫。”
费遐周不解:“为什么会不喜欢猫呢?”
“就是啊!”聂瑜愤愤不平,“猫多可爱啊。”
“明明你比猫邪门多了。”
“就是啊,明明……”聂瑜附和了一半才意识过来,急忙改口,“呸,你才邪门呢。大半夜跑我屋里抢被子,你还没把这事解释清楚呢。”
费遐周抬头看天,言语含糊:“我吧……也不是故意的……”
聂瑜双手抱肩看向他,收起了嬉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喂。”他说,“我再问你一次,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搬过来住得不习惯吗?”
“我……”费遐周看着月亮,眼睛发酸,“用不着你管。”
谁还没个脾气,费遐周说不用聂瑜管,他当真就不管。
为了防止这小子晚上再来打扰自己,聂瑜特地将房门插销给插上了,杜绝一切隐患。
可他起夜已经成了习惯,破晓时分自己开了门去上厕所,路过客厅时,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费遐周抱着一条毯子缩在角落里,眉头紧皱,像是在做一个并不愉悦的梦。
“这死小孩……”
聂瑜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将自己屋内的蚊香盘拿了出来,搁在了沙发座下。
费遐周被蚊子骚扰了一晚,睡得很不安宁。
天亮时他醒来了一次,趁着聂奶奶还没起床,抱着毯子回了房间,装作从未来过。
聂瑜今天特地早起,想在上学前再给翠花送点屯粮,出门前却被奶奶提着衣领给拽回来了。
“那什么,我能先去上学吗?真的要迟到了。”他摸了摸兜里藏着的小鱼干,有些担忧。
“你等等!小费还没起床呢,你等他一起去学校。”碗里的粥已经凉了,聂奶奶捧着碗送进微波炉里加热。
聂瑜便摇头叹气:“现在的小孩子哦,一点儿也不懂事。你看我,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从不迟到。”
聂奶奶举着平底锅拍他脑袋,啐道:“你还好意思说!”
祖孙俩正闹着,费遐周背着书包冲进了厨房。
“哟,起得够早的啊。”聂瑜抬手打招呼。
费遐周没理他,从桌上抓起一个水煮蛋塞兜里,嘴上叼了一片吐司就往门外冲。
“把粥喝了吧!这点儿怎么吃得饱啊?”聂奶奶还在身后喊,可那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聂瑜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说:“我想吃!”
聂奶奶瞪他:“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吃什么吃!”
聂瑜腹诽:刘女士你老实交代,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孙子?
喂完翠花走到家属区门口,聂瑜又遇到了霸天。
霸天正趴在地上晒太阳,嘴里叼着一块吐司,是上周费遐周吵着说非全麦不吃的那款。
“你怎么还跟人抢食呢?”聂瑜拍了拍它软软的脑袋,“咱打个商量行不行?以后我给你带火腿肠,你别跟他抢吃的了。那小孩每天吃得跟鸟一样少,可喂不饱你。”
霸天站起来摇了摇尾巴,蹭了蹭他的腿。
“那我就当你答应喽。”聂瑜扔给它一根小香肠,抬头看着三岔路口,又问,“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汪!”霸天朝着北边叫了一声。
聂瑜挠了挠它的下巴:“谢啦。”
去学校的路不少,费遐周走的是上次聂瑜领着他走的大路。
大路平坦,却也绕了不少路,上次时间充裕便选了这条路线,但眼看着迟到在即,费遐周的这个选择可不算明智。
聂瑜个高腿长,一路小跑着往前,很快就追上了对方。
清晨天气晴朗,费遐周靠右走在街边,踩着凸起的黄色盲道往前走着。阳光穿过葱茏的枝叶,斑驳的树影投映着他的白色衣裳,像幅洇开的水墨画。
“你这么走下去铁定要迟到的。”
费遐周从悠然的步伐中转过头,聂瑜迎着晨风来到了他的身边。
“反正也赶不上了。”他看了眼手表,还剩六分钟就到了关校门的时间。
聂瑜挑挑眉,问:“如果我说抄小路五分钟就可以到呢?”
“不可能。”费遐周不信,“就算是按直线距离,步行也不止五分钟。”
“赌一包跳跳糖。”
聂瑜一把握住费遐周的手腕,逆着光的脸庞胜券在握。
“不是,谁答应跟你赌……喂!你跑什么!”
起跑毫无征兆,聂瑜像一支飞射出去的箭,拉着茫然的费遐周“咻”地冲了出去。聂瑜巨大的手劲儿沿着脉搏向心脏传递,费遐周双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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